要新糯解释,她也不知道,便挥手说道:“大概就是读书差和读书好的意思。”
低沉悦耳的笑声响起,元忱说道:“学海中的渣滓和霸主?倒是贴切。”
新糯佩服地看他,二师兄能考到举人,这书也没白读啊,解释的这么好。
眼看着进了内城,新糯问他:“你要不要去程家看一看程雪瑶,毕竟你们明天就要定亲了。”
元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定不定得成,还要到明天再说呢。”
说话间,前面街口走出来一个骑马人,像是熟人的样子。
“大哥?”新糯看了眼,喊道。
程宇安夹了下马腹,提升马速走到近前,向元忱点了点头:“劳烦元兄送舍妹回府。”
元忱没有理会这句话,严格来说,他也是糯儿的兄长。
“我就回了,”他说着看向新糯,“回去看会儿书,消消食再睡。”
程宇安眉头微皱,这人明天就要同他师父来程府向瑶儿下定,怎么在糯儿跟前,还如此不避亲疏?
“元兄慢走,”程宇安举手拱拳。
元忱调转马头打马离开,程宇安这才伸手牵了新糯骑的那匹刚成年母马的缰绳。
“这是元忱给你准备的?”程宇安问道。
“是啊,二,人家毕竟有些资产,给我准备一匹马还是很简单的。”
程宇安看了她一眼,天上有云层遮着月色,他无法看清妹妹脸上的神色,任由马儿向前走了会儿,才说道:“明天元忱要来给瑶儿下聘的,你和他注意些分寸。”
新糯摸着马儿顺滑的鬃毛,笑道:“放心吧大哥,我不会抢她的东西。”
程宇安说道:“你的婚事,家里会安排更好的。”
新糯转头,道:“可是祖母似乎想让我联姻呢。”
要不是程雪瑶成了养女身价掉了,程家一定也会给她找个不错的高门。
程宇安说道:“你别怕,若不是四角俱全的婚事,我头一个不同意。”
“有大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月色下马蹄哒哒,载着兄妹两个往家里走去,显得时光都有些美好。
很快到了挂着一排红灯笼的程府大门外,程夫人那里的一个经常出来跑腿儿传话的嬷嬷就在门边等着。
看见人回来,嬷嬷上前帮新糯牵了马,说道:“小姐,夫人有事找您。”
程宇安翻身下马,“我也一起去吧。”
“大少爷,您明天还要上衙,夫人叫您回去休息,她们女孩儿家的事,夫人会公正处理的。”嬷嬷一脸的不容反驳。
新糯不屑,“这是一回来就告状了?她说什么,我和许儒清联合,推她下水?”
嬷嬷面上冷色沉沉,道:“小姐到底打算了什么,说清楚便都知道了。”
说着便请新糯上轿子。
新糯钻进小轿子之前,对外面这嬷嬷道:“劳烦您一下,派个人去给我爷爷奶奶说声,我已经回家了,待会儿就去梨院。”
嬷嬷行了一礼,道:“小姐放心。”
小轿子悠悠停在程夫人院子的月亮门外,新糯还没刚下来,就觉一阵冷风向着她袭来,她侧身一躲。
不等女儿出来就伸手打去的程夫人扑个空,力道没有泄处,一下子倒在轿子上。
程夫人哎呦了好几声,连叫反了。
新糯不想和她费口舌,笑道:“原来母亲叫我过来,不是为了追问事情缘由,却是要我打我给你的好女儿出气啊。然而我可不喜欢挨打,这就不陪了。”
说完就走,程夫人被两个丫鬟掺起来,沉声道:“你给我回来。不然,我就告诉你父亲,如此恶毒行事,少不得要开祠堂审你。”
这还是为了我好了?
新糯摆摆手,愿意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程夫人不能奈何新糯,吃了一肚子气回房,短短几步路,发作了好几个丫鬟。
程雪瑶眼睛红肿地从屋里迎出来,她今晚回来就一直待在程夫人这儿,刚才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得清楚。
“算了母亲,”程雪瑶声音哽咽,神情低落,“我欠她的,怎么样都活该。”
程夫人心疼地抚了抚女儿的鬓角,心疼道:“我的儿,别这么想。你的东西都是我和你父亲给的,我为母的东西,想给谁也轮不着她一个女儿置喙。”
如今,程夫人十分肯定,那个女儿就算是在她跟前养大的,她也很难喜欢。
所以在程夫人心中,瑶儿这个贴心的女儿,如今是一点都不欠那个讨债的亲生女儿的。
程雪瑶感动地抱住程夫人,哭道:“娘,娘,我们这般有母女缘分,当初女儿怎么没有从娘的肚子里出来?”
哭声凄楚,话语惨然,听得程夫人眼眶酸涩心头难受。
“好孩子,不哭了,我们照样是母女啊。”
程雪瑶点点头,和程夫人相互搀扶着回了房间。
“娘,今晚上我出了这么大的丑,实在是没有颜面去嫁元忱哥哥。”
听见这话,程夫人不满意了,“他一个举人,有什么立场嫌弃你?我儿不要忧心。”
程雪瑶摇头,万分不舍道:“我喜欢元忱哥哥,我不想让他和我一起丢脸。他只是个举人,还要做生意,他应该娶一个门第更高的增光添彩。”
程夫人心疼不已,再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下来,不向外界公布真相。
否则,瑶儿如今也不用处处受人指点。
“不嫁他也好,”程夫人说道:“一个绝了仕途的举人,我还怕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呢。待过了这段时间,娘一定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程雪瑶低落道:“如今女儿不求别的,只求不给别人添麻烦。元忱哥哥对我那般好,今日我却要辜负他。”
一副十分喜欢元忱想嫁给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