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撤回佛塔。
老僧一如既往的忙于雕刻三渡佛像。
今天的他似乎格外沉浸于这份工作,全然不管阎荆几人制造出的响动。
赵乾武躺在篝火旁,眉头紧锁,脸上布满阴晦死气。
左臂与侧腰的伤势恶化的速度远超预料,血肉泛着黑色,恶臭扑鼻。
阎荆对处理伤势没什么经验,手头虽然有一部分治疗用的物品, 但是从赵乾武在受伤的第一时间自救依旧落到这般境地判断,寻常药品恐怕没有任何作用。
“伤口附近充斥着某种特殊能量,它不仅阻断药物起效,还在持续污染赵乾武的身体,让他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彻底失效......对方用的什么手段,你知道吗?”
负责治疗的是郁珂,他显然接受过相关的训练或者说有这方面的才能。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把消毒过的短刀切开伤口, 转而取出一瓶药水倒上去, 浅青色的荧光刚出现便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连药水也被彻底染黑。
“我记得没错的话,何建丙提到了邪祟的血......我这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回想当时的情况,阎荆再度召唤出赤发鬼颅。
先前在春柳阁内赤发鬼颅就吞噬过邪祟的诅咒,此时不出意外的再度发挥效果,抵近伤口做出吮吸的动作,赵乾武的身躯立刻不受控制的抽搐颤动。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伤口中抽出,赵乾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然而这也只是暂缓伤势扩散而已,赤发鬼颅无力改变已经恶化的伤口。
必须得想办法彻底消除邪祟对赵乾武的影响。
一念即此,阎荆赶忙取出随身携带的佛头。
先前在春柳阁内遭遇邪祟设置的幻境时,阎荆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佛头内有能量涌出,帮助自己抵消了负面影响,或许在这让也能派上用场。
然而取出佛头的同时, 阎荆当即注意到原先还是个整体的佛头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出现多条裂纹,其材质更是肉眼可见的显出一抹灰败。
如果不是在战斗中损坏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颗佛头不但会出现一些异象,本身还是一件用于抵御邪祟侵蚀的道具, 只不过有使用限制。
现在也顾不得许多,阎荆直接将佛头塞进了赵乾武的手中,而就在他松手的瞬间,佛头瞬间崩裂出数道裂缝,整个雕像都出现枯败的迹象。
与此同时,赵乾武身上的伤口开始浮现出血色,鲜红的血液淌出。
这情形让围在旁边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只要能流出正常的血,那就还有救!
解决掉最为棘手的邪祟能量,剩下的步骤郁珂一人就能完成。
阎荆取回佛头,许是佛头已经开裂的缘故,现在他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其中残存的能量,看情况应当只能够承受几次邪祟能量就会彻底崩碎。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右手捏着一支的毛笔,左手捧着一碗朱砂的俞臻沿着旁边的楼梯下来,这是她布置阵法的道具。
佛塔内部的封印法阵历经多年已是残缺,其外部的防御阵法更是不必多说,这些年也就是靠着佛像内仅存的愿力死撑着而已。
阎荆也没打算隐瞒,将自己与赵乾武的遭遇大略描述了一遍。
“何建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痴童听从他的指令,我撤离时他也没追上来, 十有八九是在想办法收服秀女,如果他计划得逞, 我们接下去要面对的可能是两头邪祟外加一名余烬使徒!”
这是阎荆根据离开前最后看到的情形推测出来的最坏结果。
话音落下, 郁珂手头的动作一滞,扭头看向阎荆,脸色颇有些难看。
俞臻收起手中的道具,亦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借着昨晚的战斗,他们对邪祟的实力已经有了大略的判断。
依照昨晚返回佛塔后的计划,他们准备主动出击,寻找剩下的两头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