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啪嗒啪嗒~
橙黄色的路灯冷冷地洒下,在微风吹拂的柏油马路上,拉长了一道孤寂的人影。
顾墨一个人漫步在回香烛铺的路上,心里就像是被水泥浇灌了一般,显得无比沉重。
毕竟,之前从藏骨屋打探到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
庚午之变!
八十年前的强者!
八大阴司神器!
所谓的仙尊司命大人!
白莲教、血莲教、天音阁!
诸多的信息压得顾墨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似乎,这些难缠的事物都围绕着顾墨一个人。
说到底,顾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香烛铺的小老板。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玩人呢?
这也太惨无人道了!
我顾墨是踢了寡妇门了?还是刨了绝户坟了?
犯得着这么玩我吗?
“他喵的~!”
看着月色怒骂一句的顾墨,整个人也是放松了不少。
人有时候真不如天边的浮云,想走就走,想留便留……
想到这些有的没的,顾墨也就掏出香艳叼在嘴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咔哒一声~打火机摇曳起橙黄色的火光。
顾墨深吸了一口,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色,越想越搞不明白。
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永生难道真的那么诱惑吗?
为什么我觉得永生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难道我不正常?
想着想着,顾墨就这么仰着脑袋,看着天边忽闪忽闪的星河。
良久之后,掐灭烟头的顾墨就朝着香烛铺,失魂落魄地走去……
当顾墨走近香烛铺后,竟然发现萧雨楼的算命铺子正灯火通明。
疑惑之下,瞬间一抖的顾墨当即来了兴致,喃喃自语道:“这个猥琐的赊粥道人,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话音刚落,顾墨当即迈开流星大步,径直走进了算命铺子。
“赊粥的!”
高喊一声后,顾墨刚一抬眼,正巧看到萧雨楼正在整理着道袍袖摆中的道具。
而整个算命铺子余香袅袅、古色古香,确实有一番别样的风味。那太极茶台之上,也摆着两杯喷香的热茶。
看到眼前的一幕,顾墨更加怀疑,这个猥琐的杂毛道士,完全能做到算无遗策?
不然的话,桌上怎么会有两杯茶水?
可顺着这个思维想下去,那萧雨楼为什么会在战斗中负伤?
之前装在‘乌鸡白凤丸’里的‘九窍玲珑丹’好像也是弥足珍贵。这么滥用的话,岂不成了暴殄天物了?
真是搞不懂!
与此同时,刚听到说话声,身穿黑色道袍的萧雨楼就满脸堆笑地看着顾墨。
“顾兄,你这是刚从藏骨屋回来?”
此话一出,顾墨当即愣了一下,然后满是疑惑地瞪着萧雨楼。
“赊粥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劳资?”
闻言,萧雨楼依旧收拾着道袍袖摆中的道具,嘴里哈哈一笑,接着说道。
“这个往后再说,顾兄你赶紧召唤出藏骨屋中的李招娣。贫道陪你取回下一件阴司神器!”
听到这里,顾墨当即瞪起牛蛋大小的双眼,满是疑惑地说道。
“收集那玩意儿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劳资又不准备获得永生!”
言尽于此,萧雨楼已经肆无忌惮地笑了笑,伸手请顾墨坐下先喝口茶水。
几杯茶水下肚,故作神秘的萧雨楼却一直笑眯眯,拿着茶壶不断给顾墨添上新茶。而几近崩溃的顾墨,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呼吸之间,端坐在茶台前的顾墨终于爆发了。只见,顾墨眉头一皱,破口大骂。
“赊粥的,‘你他喵的’想用茶水把劳资灌醉吗?”
说到这里,顾墨就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横眉瞪眼地补充道。
“劳资肚子都被你搞大了!”
闻言,仙风道骨的萧雨楼却是一弹道袍,仍旧端着茶壶添茶,以至于茶杯中溢出的茶水,不断地流淌。
哗啦哗啦~
看到这一幕,顾墨也是皱紧眉头,很是狐疑地看着萧雨楼。
“茶七饭八酒斟满,言下之意是想让劳资离开?”
话音刚落,一脸铁青的顾墨猛地站起身来就要离去。哪知端坐在茶台前的萧雨楼却满脸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顾兄...滚滚历史的车轮之下,你我兄弟不过是一粒尘埃。就算你不去搞来阴司神器,还是会有人去的!”
闻言,盛怒之下的顾墨总算是察觉出萧雨楼深层的含义。尔后,顾墨强忍着怒意重新坐了回去。
“那怎么办?”
此话一出,萧雨楼放下手中的茶壶,直视着顾墨的双眼,伸手指向了顾墨的心窝。
“这个就要看顾兄的内心了!”
听到这种云山雾罩、模棱两可的话语,顾墨当即翘起嘴角邪魅一笑,言语中充满了星斗屁民的无奈。
“劳资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香烛铺小老板。粗茶淡饭、三菜一汤足以,为什么所有的破事儿,都得劳资亲自去处理?”
闻言,萧雨楼猥琐的脸上却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顾兄,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怎么能行?坦然面对才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
哪知道顾墨听后当即撇了撇嘴,出言回怼。
“劳资下辈子蹲着尿,行了吧?要么劳资就当一株韭菜,随便被哪头猪拱了算求!”
呼吸之间,萧雨楼也听出了顾墨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