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售盐铁一事儿可谓是做的极为隐蔽,他也从来没有声张过,何况这件事情的背后,其利益关系的复杂……让陈平有时候在梳理时,也是感觉如坠云里雾里。
而他自己其实能够拿到的实惠并不多,之所以愿意做,更多的是希望通过此事儿来维护跟安和县令郑俨之间的关系罢了。
而且陈平猜测,私售盐铁一事儿中,他跟郑俨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主要人物,但背后的真正神秘主家到底是谁,陈平也是无从猜测。
“徐公子……怕是误会了,私售盐铁一事儿,陈某就是有……。”说道此处的陈平,忽然叹着气摇了摇头,而后道:“不妨跟徐公子直说吧,陈某并非是小觑刑部冯大人,但这件事情……徐公子想简单了。”
“哦?”徐长亭笑容依旧,只是惊讶的哦了一声。
陈平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而后摇头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道:“徐公子果真是聪明过人啊,那陈某不妨告诉徐公子,
此事儿确实与礼部尚书无关,与陆希道更是毫无关系。”
“那看来还真是我想简单了。”徐长亭好说话的笑着道。
而此时的陈平,更加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年轻的徐公子了。别看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样子,更别提坊间那些关于徐仲礼之子半痴半傻的传言了。
这一切在陈平看来,都像是无稽之言。
眼前的徐长亭太精明了,陈平也是突然间明白过来,徐长亭提及私售盐铁一事儿,其实并非是要以此要挟他,而是想要通过自己验证:这件事情是不是跟礼部尚书陆睿有关。
当然,这在陈平看来只是其一。
而最重要的是,他也通过徐长亭此举,猜到了官场上的一些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
最起码通过徐长亭想要从他这里验证,私售盐铁一事儿是否与陆睿有关,就可以判断出,徐长亭的真正目的显然是礼部尚书陆睿。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徐长亭自己的主意,还是说背后有其父徐仲礼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通过徐长亭向他验证私售盐铁一事儿,最起码证明了徐仲礼跟陆睿之间的不和。
而如此一来,他陈平怕是也要好好思量一番,为了自己儿子往后能够走上仕途一事儿,自己在稳固跟安和县令郑俨的关系同时,是不是也该在礼部尚书跟礼部侍郎之间做一个选择了。
陆睿还是徐仲礼,就在陈平神色变的越发凝重时,徐长亭依旧是一副满面笑容的样子。
“陈掌柜,其实你猜的没错……。”徐长亭看着陈平缓缓抬头看着自己,诚挚的说道:“……但还是要快一些做决定才行,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陈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从徐长亭的话语里听出来了,那就是徐长亭已经预判到刚刚的一番话,他从中猜到了什么。
“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保证给公子一个满意且明确的答复,如何?”陈平认真的说道。
徐长亭摇了摇头:“太长了,我等不及的。”
对于徐长亭的逼迫陈平也不动怒,只是皱眉审视着徐长亭,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既然到了这般地步,那么徐公子想必也知道陈某这几年来四处奔波所谓何事儿了?”
“吏部侍郎李冲李大人,与我父亲私交不错,不知道郑县令可有跟你提及过?”徐长亭微笑回答道。
陈平不说话的摇了摇头。
“看来陈掌柜被郑县令骗了,或者说是……被利用了。”徐长亭长吁一口气,继续道:“前些时日,我父亲曾受郑县令之邀喝过一次酒,只有他们二人。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后来礼部尚书与我父亲也在这家烟雨楼喝过一次酒,也是只有他们二人。至于谈了什么,陈掌柜前些时日给我父亲当面赔罪,怕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陈平再次静静的看着徐长亭,这一次过去了近一盏茶的时间,陈平才沉声开口道:“但不知徐公子想要让陈某做什么?”
“简单。陈掌柜在丹凤城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间的人脉,就足够了。”徐长亭快速说道。
ps:这章写的太难了,所以昨天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