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郡守大人……”贝里昂还没把感谢的话说完,梅里子爵就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只见梅里子爵说道:“对我,你就不用如此表示了,以后踏实为伯爵大人、为我做事就行了,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嗯嗯!”贝里昂含泪点头,表示明白。
“哈哈哈!”梅里子爵拍着贝里昂的肩膀,“去喝酒去。”
这一顿酒,从中午时分喝到了月上中天,得亏是贝里昂前世积累的喝酒经验丰富,再加上喝的都是酒精度不高的红酒,而且还都是好酒,要不然贝里昂非被喝垮不行。
酒局结束后,布兰和哈克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贝里昂上了马车,待离开郡守官邸之后,贝里昂跟换了个人似的,很清醒得坐了起来,布兰和哈克也不奇怪,他们的老爷经常这样装醉。
贝里昂看见傻笑着盯着他看的布兰和哈克,抬手拍了他们俩一下,然后笑骂道:“你们这俩臭小子,老爷我要是不装醉,不得被他们真灌醉啊,现在的我肩上担子太重,喝多了可不行。”
“嘻嘻,老爷,如果您去演话剧的话,一定也很厉害,您真是一个好演员。”布兰嬉笑着调侃说。
贝里昂抬手就又要打,可被布兰夺过去了,但贝里昂嘴上没饶他,“演员?你才演员,你全家都演员!”
主仆三人在车厢里笑闹了一会儿后,哈克问道:“老爷,您今天为什么在戴维伯爵和梅里子爵哭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您要对他们宣誓效忠了呢。
我记得,您给我们讲,这个从男爵的爵位,是南北两派斗争,还有君主想要跟瓦伦迪人开战的结果,根本不可能是戴维伯爵为您求情就换来的。”
贝里昂伸手把马车上的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让凉风吹进来,有新鲜空气进入,封闭的车厢里,一下子清新了很多,贝里昂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说道:“你既然问了,那就说说你的猜测吧。”
哈克略微思索了下,回应说:“老爷,明摆着就是他们两个人利用您没有宫廷渠道这一点,欺骗您,想要您感恩于他们,这样,以后他们有事情找到你,您也会尽心竭力去做了。
至于您为什么那么夸张的表演,就是为了不得罪他们,同时也跟他们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也给自己多争取一个有实力的盟友。”
贝里昂点点头,看来哈克这个小家伙,还是很睿智的,“是的,你说的基本上正确,他们俩以为我不知道宫廷里的消息,就联手欺骗我,想要让我对他们心存感激,我也是逢场作戏,哄骗他们,都是出来混的,有谁真的能骗得了谁吗?
戴维伯爵是我们布里克中间派贵族的代表人物,这些年来南北两派贵族斗争的厉害,都想获得中间派的支持,但他们不知道,中间派正在想办法挖他们的墙角,将自己的势力做大,只有削弱了南北两派这些地方贵族领主的势力,他们才能不再局限于君主的直属地,才有机会,从地方领主嘴里夺下肉来。
可笑的是,南北两派在宫廷里、地方上闹得挺厉害,却不知道有人已经在一点点掏空他们的家底,这就好比一只螳螂想要捕捉一只蝉,但这只螳螂没想到,后面有一只麻雀,想要把他们俩都吃掉。”
布兰和哈克听完之后,直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布兰说道:“老爷,您这个螳螂捉蝉,黄雀在后面捉他俩的比喻,真的好有趣,我一听就明白了。”
贝里昂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我知道的这种比喻多着呢,有机会慢慢给你们讲。”
“老爷,您那样涕泪横流,恐怕不仅是为了哄骗他们吧。”哈克继续问道。
“嗯嗯,是的!”贝里昂回答说,“你知道的,这些中间派贵族们,虽然领地的实力没有南北派地方领主们强,但他们可是君主最信任的队伍,他们得到的武器装备是最好的,他们还占据了圣马丁湖周边的大片平原,这可是主要的产粮区啊。
除此之外,他们统治区内的人口也多,工商业发达,生活较为富足,他们的潜在实力不可小觑,我跟他们结交,这属于两头下注,一旦北方派贵族们失势了,我还有的依靠。
再者说,就算是北方派们在南北斗争中赢了,有戴维伯爵、梅里子爵这样被君主信任的近臣在,我能得到的将更多,要知道,我可不是北方派的嫡系,我只是被北方派提拔的小贵族而已。
反过来也是,南方派赢了,有了君主近臣保我,我也能在残酷的清洗中活下来,并保住诺兰登堡的封地。
我这样做,或许在你们看来,很小人,但我也没有办法,为了家人、为了你们,我必须要这样,这个世道,想要靠一身正气活下来还活得好,那可是太难了。”
哈克听贝里昂讲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之前我师父给我说过,真正能做成事的人,在很多时候,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但因为他们懂这个社会运行的规则,他们才能排除万难,获得成功,并帮助到很多人,我们不能只凭个人观感上的爱恨,就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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