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粗鄙之语,听得周遭一众大家小姐都是秀眉微撇,心里直觉得此人好生无礼。
都连人群中的长孙皇后一皱秀眉,诗会怎会混入这等粗鄙之人?
“无礼!”
这时,孔颖达皱着老眉低喝道。
随后沉声问道孔灵月:“灵月?这就是邀请的人?”
孔颖达现在只觉得一阵老脸无光,自己孙女儿邀的人居然是如此之人!
正在孔灵月羞红着小脸正局促的时候。
唐苏凡却换上了一副谦谦君子的面孔,对着孔颖达一礼。
“小子唐苏凡……拜见孔老先生!”
玉树临风,潇洒不凡,仿佛刚刚那个破口大骂的人并不是他~
唐苏凡!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有两人猛然瞪大了明眸。
一人,是春馨阁的花伶殷巧儿!
另一人,便是长孙皇后!
殷巧儿的美眸死死的盯着唐苏凡的面孔,当唐苏凡报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甚至连身躯都忍不住一颤,那袖袍下的指甲因用力而在玉手上留下了红印,几近流血……
难道真的弟弟吗?还是说只是重名之人?
唐苏凡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继续说道:“老先生有所不知,刚才小子梦游天外,见到许多不属人间的景色,正值心中作诗想要醒来后叙述此番美景,却被这人打断,一时间心里气不过而已。”
那年轻才子逮住了话头,指责说道:“哼,胡言乱语!你明明就是失神打盹,说什么神游天外!真当几位大人不会明查不成?”
孔颖达黑着脸色,问道:“那你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在五位朝廷重臣直视的目光下,若是一般小辈,早就软了腿脚。
而唐苏凡挺直身躯,满面自信的说道:“梦到了天外仙境,见到了那海外神山!”
孔颖达黑着脸色,显然没有相信:“天外仙景?海外神山?呵,你说你梦中作诗,那就吟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怪老夫送客了。”
“好。”
宋应才见状暗自一声冷笑,看你能说个什么花儿来,退下红擂。
唐苏凡说罢,便慢慢走了过去,登上了红擂。
连长孙皇后都是玩味的看了一眼,之前便听自家夫君哪儿听说过唐苏凡是国之大才。
能在自家夫君口中当的起这几个字的放眼整个大唐可没几个。
她倒想看看这陛下最近口中频频出现的唐小子到底是否真的有才。
待到群声静寂,唐苏凡眯着眼睛,清了清嗓音,轻声咏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唐苏凡刚咏了一个诗头,台下主位的五人顿时皱起了老眉,听此诗句便不是一般人能够作得出来的啊!
难道这小子刚刚并非胡言?
唐苏凡声音一高,气势渐起:“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唐苏凡猛然睁开了眼:“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诗句绝音,清河园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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