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陵上空,一条舟形法器正自全力奔驰。
于道人身形笔直,目视前方,浑身法力全速运转,几乎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
这个郑士燮,骄傲自大,误人误己,生生就把一场正常的交流活动变成了一场惨剧,而且还可能祸及普通凡人。
他是不赞成提供这样的试练环境的,有矛盾就自己掐去,拿人家魂鬼当靶子,就是心虚胆怯;不仅是魂鬼,也包括阴陵妖族,都不应该被当做是工具来对待。
这不是说他就同情这些异族,而是这样的行为除了给阴陵局势带来不稳定,就不可能会有其它的结果;相反,他倒是很认同之前阴陵巡游对巨鼠一族的处置方式,杀就要杀绝,否则就别杀;杀一部分留一部分怀恨在心,这不是傻么?
他能这么想,是因为作为妙高镇守,他的另一层任务就是抹平阴陵可能出现的隐患;和平相处,大家就都轻松,他也轻松;像这样子搞事,郑士燮完成任务后一拍屁股回锦城,屎不都还得他来擦?
所以对这次的两派相争,他是发自心底的厌恶。现在出了事,还不得不第一时间赶过来,希望趁屎还没干前能好擦点?
法器上还有七名弟子,都在妙高镇任职,时间紧迫,不能因为聚人而耽误时间,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跑过去,也算是一次磨练。
妙高镇这地方,修行环境实在是太安逸,搞得这些家伙都快没了剑修的本色了。
他在全真教中属于三不靠的异类,这样的人在全真教中也不少,不拉帮结伙,全凭自家本事,所以才有他虽然人脉很一般,但仍然被任命为妙高镇守的事实,无他,实力强大,能镇得住,远非郑士燮之流能比拟。
一接到警信他就启程,随便拉上了手边的几位弟子,但自第一道警信之后就再无消息传出,这让他感觉有些不是太好。
如果应对顺利,不应该这样渺无音讯的。
一名弟子担心道:“师叔,我们直接进西氓山么?”
于正行横了他一眼,“还惦记着那位小蛮姑娘呢?我早就和你说过,死了这份心吧,否则你早晚要被这女子累死!这女子,可不是只知道情情爱爱的人,人家的目标远大,最起码比你远大得多。”
转头环视众人,“我不会去西氓山,除非我能确定魂鬼入境彻底得到了控制,是向之问替阴陵百姓向我求救,而不是郑士燮代那些修行人请我帮助,这一点你们必须搞清楚了。”
那弟子有些无奈,但这就是于正行的性格,“师叔,但你明知道安和道门和浑成教的那些同道们更危险;她们身处险境,会遭受最强大魂鬼的攻击,而那些人类坞堡只会遭受最低等级的普通阴魂小鬼骚扰,它们对普通凡人的灵魂并不感兴趣。哪怕我们不管,其实伤亡也不会太大,而郑师叔他们却是真的可能全军覆没的。”
于正行冷冷一笑,“但普通百姓是无辜的,郑士燮行却是自找的!没谁求他们来,既然来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怎么,耍的开心时就什么都无所谓,这遇到危险了就让人去给他们保驾护航?
我又不是他们的爹,不惯这臭毛病!”
领队师叔心意已决,弟子们只有遵从,单就危险性而言,当然进西氓山更危险,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