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见对方准备好了。
他将环刀一挥。
“弓箭手准备!”
前排的弓箭手迅速搭箭上弦,弓开如满月。
山匪都有弓箭手了。
可见朱大海不是个简单的山匪头目。
他有脑子。
平时也练兵。
“发射!”
朱文正一声令下。
并没有听到火枪齐发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更加没有看到火药冒出的火光。
“啪嗒,啪嗒!”
一片声响过后,所有人都四下茫然。
能打死野猪的火枪,今天怎么突然不灵了。
这……
朱文正来不及找原因。
一阵悲痛便涌上心头。
“刘大河,你误老夫。”朱文正怒吼一声。
他没有临阵而逃。
“呛啷”一声拔出腰间虎柄长剑。
“冲啊!”
朱大海嘴角露出笑意。
“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雨,当头而来。
这些个家丁衙役,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事,瞬间乱成一团。
有人被射中,倒地哀号。
也有人被直接射死。
本来人就不多。
朱文正眼看大势已去。
只得退兵。
一支箭射中他的肩头,他踉跄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又一支箭飞来。
射中了马知县的脖子。
一代知县,倒地不起,吐了几口血沫子,蹬了两下腿,便与世长逝。
这个与刘大河狼狈为奸的家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东方天际隐隐现出铁青色的黎明之时,朱文正终于摆脱了危险。
逃出来的人,十不足一。
来时有多浩荡,现在就有多凄凉。
半生戎马沙场,有胜有败。
但是,回想往事,朱文正坚信自己从来没有败得这么惨过。
没有!
一次也没有。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被一群山匪打得流花流水。
他不甘心。
他恨!
恨什么?
朱文正一时没有头绪。
带着人下山之际,朱文正终于想通了,此次失败的最终原因都怪刘长河。
如果不是这个孙子让他们拿着没用的火枪,他们断然不会败的这么惨。
“姓刘的!”
“老夫与你无怨无仇,你居然欲置老夫于死地而后快。”
“哼,那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手段。”
朱文正咬牙。
他没有再去刘家。
而是直接来找秦涛。
秦涛与公主被大雨滞留在山中,宿夜未归。
席淑云见朱文正受了伤。
便叫来村里的大夫,为他拔了箭,又上了金创药。
朱文正发起了高烧。
中午时分,秦涛与云阳公主回到家中。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秦涛深吸了一口气,啥也没有说。
见朱文正的伤口又红又肿,就知道这是伤口要感染的前兆。
还好自己回来的及时。
如果再晚两个小时,怕是朱文正性命不保。
医学相对落后,没有青霉素,一旦严重感染无药可医。
让人端来酒水。
秦涛将酒点燃,看着淡蓝色的火苗在碗中起伏。
一如蓝色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