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上官陆立即长出一口气,让心里不再是波涛汹涌,尽快镇静下来。
“先下去吧,传令斥候随时探报鞑子动向,传令寨墙值守谨防鞑子奔袭卫寨。”
“领命!”
亲卫转身离去传令,卫正堂内这次是真正陷入沉寂中。
卫寨探查萨尔草场鞑子动向的斥候未传回任何敌情,如今却有四千鞑子骑兵自西突然出现,若非典房始终有一伍斥候盯着卫寨西侧,怕是卫寨真的会被鞑子的突然袭击而弄得措手不及。
重要的是,鞑子自西而来,而非自北而来,想必围攻三所寨的鞑子同样也非自北而来,当纠缠几千年的敌人突然发生改变而己方却毫无察觉,特别是这个敌人是标榜崇尚武力鄙夷谋算的鞑子,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自不言而喻。
居心叵测、所图甚大。
上官陆双眼不时扫过三所寨发来的鹰信,再看向堂外北方,似乎见到鞑子几千骑兵那狰狞的面目,挥舞着手中寒芒逼人弯刀,一闪而逝的耀眼银光伴随呼啸奔驰的战马出现在边军弟兄身躯上,紧接着便是漫天的血色、夺目的红,遮天蔽日。
上官陆突然感到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由心而发的恐惧。
面对自身生死,上官陆可以从容应对,因为无惧,但涉及血狼四寨将近五千余边军弟兄生死,特别是在鞑子大举进犯之下,能够让他们在这场惨烈无比的战事中存活下来,上官陆竟突然间没了信心。
“看来,终究还是自视过高了啊。”
上官陆在心中腹诽过后,缓缓踱步来到卫正堂外,艰难的抬起头,用力紧闭双眼,猛吸一口气,让腹腔高高鼓起,然后骤然吐出浊气,周而往复,借此来缓解内心的慌乱和恐惧,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仿佛卫寨内的空气便是灵丹妙药,不过短短片刻钟的时间,上官陆便已抛弃一切担忧与顾虑,依旧是那个充满自信神采奕奕的血狼卫正,依旧是那个成竹在胸满脸淡然的上官陆。
“姜叔,请刘监与五旗旗总到军议厅。”
“程典,随我一道前往军议厅,商议退敌之策。”
程典显然受到上官陆的影响,疲累瘫软的身躯也再次恢复正常,谢绝上官陆的搀扶之后,径自站起身来紧随上官陆的脚步前往军议厅。
“职下,见过江头、程典。”
军议厅内其他六人早就到了,在看到上官陆与程典后纷纷见礼。
“不必多礼,程典,先给诸位说下如今血狼的情势。”上官陆摆手示意,转身对程典低声吩咐道。
程典边走边说,语速也很快:“今日卯时,卫寨典房收到节下三所鹰信,每所皆面临鞑子三支千人队的围攻,而就在方才,斥候来报,有鞑子四支千人对正向我卫寨疾驰而来。”
“三倍兵马,往年鞑子打垛,军卫也只需面临两支千人队而已。”
“一支万人队来打我血狼四寨,鞑子是孤注一掷还是以为胜券在握。”
“既然来了,那就依寨而战,待第一场雪来,鞑子不攻自退。”
“不对,往年鞑子打垛哪有这么多兵力,除却血狼军所,其他三寨最多也不过两三支千人队,今年怎么会这么多,不正常啊。”
······
就在程典通报过敌情之后,厅下五位旗总山岳董青、长林俞平、铁蹄薛德炳、飞羽窦明峰、百变于二山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彼此交流心中的顾虑和观点,尽管神色间充斥着担忧和惊慌,但更多的是那高昂的战意,身为边军旗总,面对鞑子从不怯战更不畏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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