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入定之后鞑子便发动攻势,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时辰,第一波五支千人队久攻不下,鞑子第二波增派两支千人队,第三波是三支千人队,如今攻打北门的乃是鞑子十支千人队。”
“魏鹏如何调派血狼兵力?”
“三所在三门,卫寨守北门。”
上官陆通过他自己的观察和姜愧的反馈,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血狼当前的战况,寨墙上,血狼的优势正在鞑子不计死伤的人海攻势下快速消磨,距离攻占寨墙打开寨门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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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上官陆秘令卫堂牙士带领鞑子降卒在卫寨东、西、南三门外挖掘坑洞,独留北门,一是因为卫寨必须承受鞑子的攻击为节下三所寨减轻压力,二是因为只要还有进攻方向,坑洞才具有一定震慑性,鞑子才会按照上官陆的设想攻击北门,卫寨才能够在兵力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发挥出最强战力。
如今,魏鹏因率训备旗前往左司驰援军关,回寨后因战败而又意志消沉自然也就无心军务,没几天便又遵循上官陆的军令前往血狼军所,援助血狼军所弃寨撤离,对于血狼卫寨内大多军务是知之甚少,上官陆关于东、西、南三门牵制,北门主战的设想更是丝毫不知晓。
可以说,正是因为魏鹏的不了解,阴差阳错下破坏了上官陆苦心经营的防守战术,平白葬送大好局面,甚至会因此而导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但,上官陆却并未因此而责怪魏鹏,这其中有太多不可控因素,真假难辨的军情、诡异莫测的鞑子踪迹、难以预料的突破机缘。
上官陆来不及再询问魏鹏,不假思索下令道:“传令各旗旗总,自此刻起,由我接手寨墙指挥,下达军令。传令东、西、南三所知所,立即抽调山岳三军、飞羽一军硬弓一军弩机、长林两军即刻支援北门。传令飞羽窦明峰,做好随时从箭楼撤离的准备。传令山岳、长林、飞羽三旗旗总,做好接收兵卒的准备。”说完,便又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姜愧吩咐道:“姜叔,劳烦你亲自前往中营地找下克托兰,就说那一千人我需要调用三百。”
听到自家主子现在就要调用克托兰的那一千人,姜愧震惊不已,毕竟依照同克托兰的约定,他会从他帐下挑选一千名最忠勇的青壮换上五羊边军战衣以供上官陆驱使,但这一千人只是为了应对···
上官陆似是猜测到姜愧的震惊,低语道:“姜叔,如今便是那万一。”
言毕,上官陆便自娃娃手中接过五神双刃枪,枪尖接连点出银芒乍现,刚刚登上寨墙的三名鞑子直接被刺中脖颈瞬间身亡,双手力道尽失立即便跌落寨墙下的尸堆中,巅峰流武者全力施展,鞑子纵然悍勇也无力招架,上官陆很快便将阔台及阔台两侧三丈内的鞑子清理一空。
上官陆所在阔台上的异动自然被一直关注着阔台的魏鹏所注意,砍杀身侧鞑子后的魏鹏满身鲜血来到上官陆身前,厚厚的血浆更是将他脸上的愧疚封堵的严严实实:“陆哥,你···陆哥,是我无能。”魏鹏当然能够察觉到上官陆依旧还是流武者,并未突破至绝顶武者,而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的责任。
上官陆却是笑着摇摇头:“鹏子,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紧接着便又说道:“好了,专心应付当前的战事吧,鞑子今日初至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大举进攻,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卫寨必须守住。”
魏鹏如释重负挤出一丝笑意,朗声道:“陆哥,有你在,鞑子想攻下军寨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纵然是兄弟,在领兵一道上魏鹏并不觉得自己比自家陆哥差多少,可真当上官陆无法指挥,由他统领血狼四寨应战之时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的区别究竟有多大,他完全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安然泰若,更别提指挥有方应对自如了。
所以,他的如释重负是真的,对上官陆的信任更是发自肺腑。
上官陆:“鹏子,三旗弟兄久战力疲,统领你知卫房牙士,巡战寨墙,确保寨墙上不能出现防守空档。我已经自三所抽调士卒过来,尚需一点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反而是血狼最危急的时刻。”
“遵令!”魏鹏一脸喜色正欲转身离去,想到自己对窦旗总的承诺立时止步道:“陆哥,飞羽旗箭楼硬弓手损伤殆尽,窦旗总向我求援,我应承他三军硬弓手。”
“我已经安排了,注意保护好自己。”看着快步离去的魏鹏,上官陆担忧的叮嘱道。
借助斩杀鞑子间隙,上官陆不断扫视整个战场,十里外鞑子主军巍然不动,一支支游骑不知疲倦穿梭于卫寨与主军之间,而卫寨整个北寨墙被鞑子十支千人队分作十段各自进攻,寨墙下堆积如山的尸堆似乎让鞑子看到攻下军寨的希望,干脆放弃以游骑奔行骑射骚扰的战术,舍弃战马完全步战,好像血狼卫寨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修葺过的血狼卫寨北寨墙完全就是浸泡于血水之中,杀红眼的卫寨三旗士卒连同寨墙值守士卒早已将一切抛于脑后,包括生死,唯一的念头便是挥动手中兵刃斩杀敌酋,武势简单而毒辣,表情木然机械却又是那般的无畏和血勇,所有的豪言壮语、所有的顾虑牵绊在此刻都烟消云散,脑海中仅存一个字:“杀”
杀尽眼前的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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