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看着这感人的一幕,摇头感慨人性的复杂。有时候变得很凶恶无恶不作,有时却是这般柔弱。
抛却这种无关痛痒的杂念,他觉得徐宁遭受折磨,算是撞到南墙醒悟,应该很轻松地能拉拢入伙。
徐宁,原本轨迹中双鞭呼延灼征讨梁山时,以连环甲马冲阵,使得梁山军队陷入苦战。汤隆提出用钩镰枪可破连环甲马,并推荐徐宁,还建议用徐宁爱逾性命的家传之宝“雁翎金圈甲”诱其上山。林冲与徐宁有旧交,也盛赞不已。军师吴用便让鼓上蚤时迁前去盗取宝甲,合伙把徐宁坑骗上山。
他武艺高强却不能算顶尖,在梁山上有很多人胜过他。相当于一流偏中下,但是这人会练兵能打仗,性格随和,不争不抢,又能随遇而安,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疼妻弄儿型的好丈夫加奶爸。
大破连环马后,徐宁先后随征华州、芒砀山、曾头市。攻打东平府时,徐宁大战董平,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后转战东昌府,率先与守将张清交战,梁山排座次,第十八位,南征北战,颇有战功。
“为梁山兢兢业业,是个人才!”见徐宁与家人抱头痛哭,晁盖脑海中浮现事迹,火速驰援非常值。再想想小蝴蝶煽动翅膀,一把刀引起奸臣互掐。
金枪手徐宁此翻遭遇,纯粹是被殃及池鱼,再受牵连。倒了八辈子血霉,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死中得活,又与家人相聚,谱写了人生的大喜大悲。
没有人打扰这一家。
良久,徐宁一家人停止嚎哭。
美妇人脸上带着笑,抱着孩儿钻上马车。
徐宁被汤隆搀下单架走来,冲晁盖,鲁智深纳头就拜:“两位恩公,小弟时运不济,含冤入狱又遭到陷害。徐某及家小幸免于难,多亏诸位搭救。”
“哎,洒家专爱管不平事,何须做这小女儿姿态?”鲁智深大剌剌摇头,跟晁盖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兄弟快起来,有此劫难,也是被人牵连。”
“徐官人,到底有何事牵连?”鲁大师不是救人便是逃亡,消息不灵通,又看看麻脸汉子:“汤隆兄弟,洒家多曾听闻过你,又为何突然在此?”
鲁大师这个“多曾听闻过”用得好啊!
他本名鲁达,乃是经略老种相公帐下军官,自然知道延安府擅长锻造的汤知寨,也知道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有些话不能说,大师又如何不注意?
“是啊,兄弟不是在武冈镇?”晁盖的确是有些好奇。本打算北上买马的时候顺便邀请此人入伙的,想到阴差阳错,提前在汴梁城外的野猪林遇到。
“哎,几位兄长,说起来话长。汤隆见自家表兄徐宁也看来,叹了口气,便把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徐宁如何受牵连的晁盖知道,也知道汤隆祖辈以打造军器为生,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但在父亲死后。他因生性好赌,流落江湖,在武冈镇打铁度日。好使枪棒,因浑身都是麻点,人称金钱豹子。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带来的影响已经到了山东之外。
金钱豹子汤隆本是在武冈镇打铁谋生,可晁家庄的各类农具卖到那里,抢走不少汤铁匠的生意。
汤隆坐不住了,找到样本观瞧,不知问了谁说是从汴梁城买来的。以为军器监大师锻造,这才不远千里来打探试图拜师学艺,也想看看自家表兄。
那曾想,刚来就说表兄出事,家财没收,妻儿被驱赶。
这条汉子暗中打探,搞清楚事情始末惊怒交加。又如何能坐视不理?把老父亲留给徐宁的二十两金子,上下打点救下嫂侄,又有了护嫂追兄之举。
“贼撮鸟,若是日后遇上那厮定让他吃洒家三百禅杖。”鲁智深嫉恶如仇,闻言咬牙切齿,大骂奸臣当道。晃荡着大脑袋,想找自己的水磨禅杖。
韩世忠,李逵并几个亲卫,人人冷笑连连。只是在看向汤隆的时候,都暗赞是条有情有义的好汉。
徐宁听完自家表弟言语,握住其双手,满脸羞愧:“哎呀,兄弟,都是我在朝廷当差,家中又接连有事。不曾去看望姑父,忽略兄弟你,愚兄不该……”
“兄长切莫如此啊!”汤隆眼眶泛红直摇头。“兄长遭人陷害,如今死中得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对姑舅表兄弟真情流露,并没有多年不见的怨恨。
晁盖未穿越之前疑惑,水浒之中的几对表兄弟为何这般冷漠,如今处在这个年代中却深刻体会。
就以这对姑舅兄弟为例。
金枪手徐宁常年侍奉御驾,每天四更天离家当差,天黑归家,一年到头来,除了上元佳节有几天假并无假期,想请假看望远方亲戚,几乎不可能。
山高水长,路途遥远,盗匪丛生,危险系数大。汤隆武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孤身不敢肆无忌惮。就如这次来汴梁城,也是跟着商队一同前来。
双方几年未走动,归根结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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