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
宁知行沉吟三息:“本王的母妃去过长乐宫。”
“那是一座城!”
“城里有许多人!”
“都是兵!”
“估计有十万之数的兵!”
“养那么多的兵,就需要消耗极多的粮食!”
“双蛟湖的水匪……不是水匪,而是……父皇养在那里的兵!”
李辰安豁然一惊,“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们去岁就抢了江南税粮,并没有存放在双蛟岛上,而是走祁山走廊,运去了长乐宫!”
李辰安沉吟三息,“这消息确实惊人,但皇上一道旨意便可解决的事,何须如此去做?”
宁知行没有回答,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恐惧之色。
“本王之所以同意随你去剿匪,也是想去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接下来就是咱们的这笔生意!”
“我需要你帮我,皇兄虽为太子,但他做不了这件大事!”
李辰安盯着宁知行,从宁知行的神色上看不出虚假的模样。
“你要造反?”
“若不造反,宁国三百年江山就完了。”
“姬泰告诉你的?”
“不,他根本不知道。”
“他一心一意想要扶持本王上位,所以前些年他私底下招募了许多人放在双蛟湖,其目的也是为了劫持江南税粮,因为打仗粮草至关重要。”
“可他并不知道他招募的那些人,全都是父皇故意放出来的足足三百个精锐的士兵!”
“所以前些日子十里坡税粮被劫,护送税粮的有五百人之多,却根本就不是匪人的对手!”
“这些匪人而今有一个头领,他叫夏运虎!”
李辰安心里又是一震,长孙惊鸿怀疑夏运虎在长乐宫,可宁知易却说夏运虎就在双蛟湖。
“这次劫去的那些粮食,全部藏在一处山洞之中,那处山洞有地下河与双蛟湖相连,而今从双蛟岛至那处地下河已通过船只连在了一起,那些粮食正在运往双蛟岛……恐怕也正在通过祁山走廊运往长乐宫!”
至此,李辰安才相信宁知行确实抱有极大的诚意。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长孙惊鸿会告诉你景泰三十四年发生的那些事。”
李辰安已从昨晚的那封信里知道了一些,却依旧问了一句以印证那封信的真假:
“什么事?”
“皇爷爷大行,传位诏书被改,皇城司被一把火付之一炬……这些事,本王也不是太清楚,但长孙惊鸿一定知道!”
“所以,卢皇后才一力重建皇城司,才一力主张长孙惊鸿执掌皇城司。”
李辰安仔细一想,又问了一句:“就算这事是真的,事情已过去了二十多年,他已稳坐江山,还有何惧之?”
“本王也不知道,只是母妃说……她说这背后定有隐情,只是她探了数次父皇的口风,却未能得到答案。”
李辰安眉间一蹙,如此看来,温煮雨在那封信里的一些推断是正确的。
可也仅仅是推断,并不能真正解释皇上依旧迷惑的行为。
这特么的,难道真是修道把脑子给修坏了?
宁知行看着李辰安沉思的模样,低声问了一句:“这笔生意,你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