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拔出斩马刀,架在了曲梅芳脖子上,“这是本王给你的回礼,你中意吗?”
曲梅芳斜着眼珠子看了一眼刀锋,吓的脸色都苍白了,“王……王爷,这是何意?”
“陆太守的衣服,是不是你缝的?”李怀问道。
“是!”曲梅芳回道。
“那就没错了。”
李怀冷冷一笑,“你们真能装,可以说是把陆游器的夫人研究透了,你的表现,和本王听到的陆太守夫人,可以说没有任何差别。”
“我不懂王爷的意思。”她还在装傻。
李怀便继续说下去,“就是有一点你们没搞清楚,陆游器的衣服,并不是他夫人缝的,而是他自己缝的。”
曲梅芳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王爷一定是搞错了,老陆的衣服,都是我给缝的。”
“包括鞋?”李怀问道。
她点头,“一切都是我缝的。”
“那本王在陆太守家里找到一只鞋,里面藏有私房钱,也是你缝的?”李怀问道。
她强硬着点头,“是的,妾身要没记错,是竹子的图案,并且是左脚上的鞋子。”
李怀不由得笑了,“那真是有意思了,他藏私房钱的地方,都是你给缝的,那还叫私房钱吗?”
大多数人都潜意识以为,缝衣做饭是女人的活,何况,陆游器衣服上的补丁还那么别致。
所以,包括燕高阳在内,都认为陆游器衣服的补丁,是他夫人缝制的。
却没有人细心研究过。
李怀在搜查陆游器房间的时候,发现那只藏私房钱的鞋子,便就开始生疑。
随后果然发现抽屉里有针线工具,这也可以说,是为他夫人准备的。
然而,李怀注意到一个顶针指环,要比女人用的大很多,倒是和陆游器的食指挺契合。
他出门的时候。
陆游器更是追了出来,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并把顶针指环悄悄塞到了他手心。
李怀拿出顶针指环,“大嫂,你看看此物,和你纤细的手指配的上吗?”
曲梅芳这才反应过来,中了李怀的圈套。
就这一点小细节的疏忽,她之前的努力全部葬送!
“真正的曲梅芳在哪里?”李怀冷声质问道。
“死了!”曲梅芳终于不再演戏了。
李怀摇头,“不可能,她要死了,陆游器铁定跟你们玩命,怎么可能继续配合你们。”
“也许,陆游器并不是很爱他夫人。”
“然而,陆游器一个不会书法的人,桌子上有一个砚台,都被包出浆了,你说这砚台谁送的?”
他们疏忽得不是一点小细节,而是很多,更为准确的说,没人能完美的扮演另一个人。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装的再像,那也是假的,假货就一定会有被识破的一天!
曲梅芳心里清楚,没可能再含糊过去,干脆心一横,直接用脖子撞刀。
打算来个一了百了。
李怀却是随王纯阳学了一点点刀法,她动的瞬间,刀随着她脖子一起动,没让她得逞。
砰!
李怀收刀,便是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想死?做梦!”
这一脚力度不轻,曲梅芳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转过头来,一脸的疯笑。
“王爷真是聪慧,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可惜,王爷终究还是晚了。”
“就在刚刚,我已经吩咐了借米的人,让她把真正的曲梅芳杀了。”
“城里的人也跑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藏的住了,就算她不说,李怀回到城里,陆游器也会把一切交待。
他们早就想到这一步,因此提前做好了布局,以李怀出城为号,所有人撤离九原。
她留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怀歪头一想,“这么说来,真正的曲梅芳,就在清水乡十里亭!”
“我们走!”
她很是诧异,是她表达的不清楚,还是王爷没听明白,他现在要在乎的是曲梅芳吗?
九原的大鱼都跑路了。
就算追不上,他也应该挣扎一下吧。
“差点忘记一件事。”
李怀这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过了身来。
她还以为是要她供出同党,正准备临死之前,好好戏弄他一番。
能把一位王爷玩弄鼓掌,这也算死而无憾了。
咔嚓!
李怀手起刀落,一颗秀头滚出好几米远,甚至脸上的疯笑都没来得及消退。
“杨冬送了本王一把好刀啊!”
李怀还是第一次用它来杀人,没想到这么锋利,几乎感觉不到阻力。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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