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叔笑着点点头:“好。”
接着他转过头,拿了几个放置在一旁的青瓷大碗。
逐个倒满酒之后,青瓷大碗神奇的漂浮起来,飞到了齐贞几人的面前。
涓滴不洒。
齐贞说了声谢谢,接过酒碗,席地而坐。
李强、蒋燕、孟然。
还有李三。
也都分别坐在了地上。
接过大碗,慢饮起来。
李三之所以没有再一次出其不意妄图背后偷袭,真实原因在于他在鸠兹的破庙里面已经尝试过了。
自己的伪装对对方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自己的葵花点穴手,伤不到对方。
那就不如坦荡一些。
“您,青衣人,城隍爷,其实本来应该是三个人,但是因为肖翱的存在,于是乎青衣人和城隍爷变成了一个人,我想,如果能证明您是青衣人,又或者是城隍爷其中之一,那么我想我们就可以确认您的身份了。”齐贞举着碗,笑着说道。
“继续。”宗叔轻声道。
“我这位兄弟,以前是个飞贼,为了避免警…官府抓到他,养成了一双观察入微的火眼金睛。”
齐贞拍了拍李三的肩膀,险些把他的酒拍洒出来,招来李三的一个白眼。
之前在张府那顿酒,他就没喝上!
“他说那个青衣人在吸取林溪鬼力的时候,露在外面的手上有着极其厚重的老茧,一看就是双长期握刀的手。”
“其实我刚才跟您说您倒酒的时候洒了那么一丝,的确是我怀疑您的地方,但那只是怀疑您和此事有关,却不是怀疑您的身份,我看到的是,您的那双手。”齐贞说道。
宗叔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可是练武握刀的人很多。”
“对的,所以我们后来就走了嘛。”齐贞点点头。
“然后在回客栈的路上,我又发现一点不太寻常的事情。”齐贞说道。
“我印象中我没有说什么。”宗叔说道。
“的确,但是您走路有问题。”齐贞提醒道。
“什么问题,我走路难道表现得不正常?”宗叔问道。
“您今年高寿?”齐贞反问。
宗叔恍然。
在鸠兹的战斗中,余良的锯齿箭打破了青衣人的金身,射穿了他的小腿。
按照肖翱的说法,金身被破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相当于仙人受了极大的重创,不管是伤在何处。
所以宗叔的走路一定会有问题。
当他刻意掩藏自己步伐中的异常,却忽略了自己身体上另外的问题,现在的他是一个老人,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步伐稳健,且轻快。
“是我疏忽了,可是我身强体壮,注意养生,应该也说的过去。”宗叔摊手说道。
“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破绽。”齐贞说道。
宗叔的眉头一皱:“还有?”
“不管是您刻意阻止我们去城隍庙祭拜,还是在我的追问下又隐瞒城隍庙已经封庙的事实,其实都在证明您的心中有些…纠结。我说的没错吧?”齐贞问道。
<bD/> “哦?我为何纠结?”宗叔问道。
“您大概是纠结到底要不要杀我们的问题。”齐贞直言不讳。
“您其实想让我们就此离开芜湖,最好不要干涉到您惊天地的大事当中,但您可以想象到我们对于此事的探究之心,所以您和我们说了城隍庙的位置,却又不告诉我们那里已经封禁,是想可以让我们知难而退,如果我们并非祭拜,而是执意硬闯,自有那个庙祝可以将我们杀死当场,这样也可不让您有损阴德。”齐贞说道。
从齐贞开始分析,宗叔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此时听完齐贞的言语,更是放声大笑。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好聪明的娃娃!”
宗叔将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谢谢您的赞扬,现在看您的样子,那我应该说的没有错了,芜湖的城隍爷,又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张宗昌大人?”齐贞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有些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张宗昌的脸上浮起一丝追忆。
“先皇给我赐名的时候就说,有我在一天,便可保宗庙社稷昌盛。想起来到现在,已经一百四十多年了。”宗叔叹息一声,言语中说不出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