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一点也不象。”
钟小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当然不会象了――我原来是为钟博士当女仆的,后来他收我做了养女。”
克雷蒂亚很是吃惊。这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即使是在号称最为“平等”和“开明”的七省共和国。
钟小英不愿多提往事,她看了看克雷蒂亚:“你穿得太多了――你不觉得热吗?”
克雷蒂亚穿得是亚麻的衬裙和紧身的胸褡,在只穿着临高纺织的高支数亚麻布做得睡袍的钟小英看来既别扭又炎热。何况她的额头上还满是汗珠。
“我也觉得有些热,特别是胸褡。常常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关系。”
“我觉得你该换些衣服。特别是你的紧身褡――父亲大人说过影响健康。”钟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在归化民阶层中,“首长们的女仆”是最具有消费力的阶层――虽然办公厅并不给她们开工资,但是元老们每个月的收入相当一部分都花在她们身上。可以说女仆们推动着元老院的消费。
钟小英是养女,在消费层面上就更进一层了。钟利时在她身上很愿意花钱,所以她的衣箱相当有规模。
钟小英取出宽松的睡袍和棉布的胸罩。
“都是新得,我没穿过。”钟道,“我看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应该合身。”
克雷蒂亚好奇的看着胸罩――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内衣。不由得跃跃欲试,当下就开始解紧身褡的绳结,钟小英也来帮忙。
紧身褡一解开,露出了脖子,钟小英不由得大吃一惊:克雷蒂亚的粉嫩雪白的脸蛋下面的脖子竟然是乌黑的!这种肮脏程度,起码也有几个月没洗澡了。
克雷蒂亚察觉到了她的惊讶:“您怎么了?”
“克雷蒂亚,你好久没洗澡了吧?”钟道。
“从离开巴达维亚前就没有。怎么了?”克雷蒂亚不以为然,“我每天都洗脸和手脚,它们都很干净。而且我每天都换衣服。”
“可是你不洗澡――光换衣服怎么行呢?”钟小英对她的理论很是诧异。钟小英在家的时候虽然家道中落,也没有元老们的卫生习惯――天天洗澡换衣,但是每天都要用水,夏天三四天也得冲个凉,冬天少一些,一个月也得洗一次澡。没听说能好几个月不洗澡光换衣服的。
钟小英很是不解:“商馆里不是有很好的浴室吗?冷热水那么方便。”
“我的衣服很整洁,脸和手脚非常干净,这不足够了吗?”克雷蒂亚说道,“再说教士们和医生都说,经常洗澡会染上各种疾病。”
钟小英一听着急了,立刻开始给她讲授了一番“讲卫生”的道理,大谈“保持清洁对女性生理健康的意义”,虽然一大半克雷蒂亚都没听明白,但是大概的意思她是懂得:她的这个新朋友要她去洗澡。
“可是我这几天不能洗澡。”克雷蒂亚犹豫着说道。
“为什么?”
“因为……”克雷蒂亚脸有些红了,扭捏的不愿意说下去。钟小英忽然明白了,难怪这几天克雷蒂亚举止特别“文雅”。
“原来是这样。”她也有些脸红了,“你可以洗淋浴的。”说着她又从床上下来,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纸盒子。
纸盒子是密封着的,上面印着一行字:“妇女卫生保健套装a”,下面是一行小字:“卫生部医药卫生材料总厂”。接下来是阿拉伯数字的年月日。
盒子里装得是卫生部最近开始量产的妇女卫生产品:消毒卫生纸和棉纱卫生带,盒子里里还附带一块消毒肥皂。
“这是我送你的另外一件礼物。”钟道。
ps:关于荷兰人的卫生习惯,英国人说过:他们的身体比房屋和街道肮脏。很多17世纪的访客都注意到一个特点,荷兰人的城市和住家十分的清洁。但是他们的个人卫生却很差。
17世纪的荷兰人没有洗澡的习惯,中产和上层社会每天洗手脚和脸,仅此而已。在17世纪早期,整个荷兰只有一个公共浴室。
考虑到荷兰人实际上就是德国人,而德国人的不讲卫生从中世纪起就是在欧洲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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