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车,干粮已备,王嫣儿早坐在马车里,探出头来,和慕容红秀话别。而段浪翻身上马,这才想到慕容海这个人,“这慕容海,小峰兄打算怎么解决?”
谢小峰道,“慕容海毕竟是慕容世家中人,我看还是交于慕容世家吧。”
慕容红秀一听,道,“公子,这慕容海为了复国不惜与邪教白莲教勾结,就算是送去慕容世家处置,只怕也是死罪,倒不如现在就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谢小峰不喜乱杀无辜,段浪更是如此,他道,“这两日死的人已经很多了,虽然这慕容海十恶不赦,但也是嫣儿的表哥,也算是我的表哥,既然这慕容海已断了右臂,功力更是毁了一半,我看我们还是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没法继续作恶就好了。”
谢小峰点点头,“段兄生性善良,必有大福大贵!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放那慕容海一条生路吧!”
段浪拉着缰绳,双手抱拳,“小峰兄,后会有期。”
“一路保重。”
马蹄扬起一层灰尘,灰蒙乍起,段浪和王嫣儿坐在马车里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段浪回到大理段氏之后,伯父段正强眼见只有他带着一个美貌女子回来,且双眼已哭得红肿,心中一紧,再见段浪欲要拜倒,段正强便立刻张臂抱住了他,叫道,“孩子,怎么了?怎会如此?你父亲和你娘亲呢?”
段浪剎那间悲伤涌上心头,一把抱住伯父,含泪泣道,“大伯——”
段浪心中凄楚,嘴上更是毫不隐瞒,将途中经历一一禀明,连段夫人的言语也无半句遗漏,说罢又拜,泣道,“倘若爹爹真不是孩儿的亲生之父,孩儿便是孽种,再也不能……不能在大理住了。”
段正强心惊之余,回想起往事种种,看看眼下,不由连叹,“冤孽、冤孽!”
见段浪仍自跪在地上,段正强忙伸手扶起段浪,说道,“孩儿,此中缘由,世上唯你和段天涯二人得知,你原本不需向我禀明,但你竟然直言无隐,足见坦诚,我与你爹爹均无子嗣,别说你本就姓段,就算不是姓段,我也决意大理段氏的门主之位将赐予你,更何况这门主之位,本来就是段天涯的,上天如此安排,当真再好也没有。”
说着伸手除下头上黄缎便帽,头上已剃光了头发,顶门上烧着十二点香疤,在此情此景下更彰显出这位佛爷的悲天悯人。
段浪虽然知道伯父一心向佛,可骤然见到伯父作如此打扮,还是吃了一惊,叫道,“伯父,你……怎么出家了啊……”
事实上,原本段正强不过虽未门主,但确是段正祥的亲哥哥,门内之事大部分都是段正强亲为。
他处事得当,集思广益,兼之手段深得人心,故而门内众人尊重这对兄弟倒是真的不分伯仲的。
段正祥已死,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门不可一日无主,现下段浪资历尚薄,段正强也可以接过来,等日后段浪逐渐成熟,慢慢将这些事务过渡给段浪,却没想到段正强却剃度出家了。
这对于一心想遁迹山林段浪来讲,虽无大碍,却也是一件烦心之事。
见段浪似乎吃惊自己皈依我佛,段正强道,“那日在天龙寺抵御鸠摩智,师父便已为我剃度传戒,此事你所亲见。”
段浪道,“是。”此事不假,更是段浪亲眼所见,段浪心下想到,可是那只是为了抵御鸠摩智的权宜之计啊。刚想张嘴解说,却听段正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