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点头认同,表明上忠于丰臣家,口号喊得震天响,但在实际行动上却以远在九州,无法支援中国之战而推脱。
“况且大阪之战时,我曾下令让其带兵援座,他们也未出动...”
秀赖再次补充道。
一侧的真田幸村终于开口道:“忠恒此人立场不甚坚定,不过大阪之战时他们在九州牵制住了丰前与丰后两国,功过确实不好评定。”
陈操的消息来源比他们要多,岛津忠恒的家督藩主之位就要完了,岛津光久明年就要从江户回来继承家督之位。
“将军,内心可是不喜岛津氏?”
秀赖面无表情的看向陈操,良久才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他们的做法确实让人心寒,父亲大人在世之时对他们甚好,结果...”
陈操点头,然后想了想:“既然将军不喜欢岛津氏,那本侯会在此战之中全歼岛津的军队,然后彻底消灭他们...不过...
如此一来,本侯担心长州藩会惧怕将军你。”
秀赖一愣,顿时感觉陈操所言很有道理:“当年家康和前田、宇喜多、毛利、小早川五个都是我丰臣家五大老,我对家康的恨意其实并不深,最可恨的乃是小早川秀秋,若不是那厮在大好形势下突然叛变,家康还没有资格坐镇中国之地。”
此时闭着眼睛的真田幸村又开口:“秀家乃是关白阁下的养子,乃将军足下忠实的拥趸,忠心可期,毛利家在关原之战时乃西军之长,听闻家康得天下之后便隐退,如今只有周防长门两国之地,备受德川打压,若是将军今下振臂高呼,当能响应;
大阪之战时前田利常曾入大阪城协守,如今听闻其依旧坐领加贺藩,想来地位并无改变。”
陈操转头看向廖耀文,廖耀文低头道:“侯爷,前田家若是要帮忙,恐怕悬乎,据属下打探得知,如今的前田利常与德川家乃是姻亲,且关系匪浅,所以才没有在江户幕府建立之后受到打压,即便是远在他们所谓的东北,但周遭并无监视的他的大名。”
“将军,正如我手下所言,如今前田家已经是靠不住了,索性不如不管他们也罢。”
陈操犹自说着,哪晓得秀赖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一阵苦瓜脸:“当年我的正室还是家康的女儿,不也是救不下我?若非幸村等一力保护与我母亲舍生而救,如今世上也再无我丰臣一脉尔。”
对呀,倭国这个有趣的地方,各个大名之间即便是亲家,但是在绝对的利益之前,那也是利益当先,当年家康为了大阪城,连自己的女婿情分也不顾了,想来在这件事情秀赖肯定是有芥蒂。
“既然如此,本侯也有了计较,待拿下萨摩之时,岛津氏由将军你自行处置,本侯绝不插手,只是在此之前,将军可能还要继续在船上待些时日,现在还不是你出面的时候。”
秀赖略微躬身:“全凭定武侯安排。”
.
樱之城前方的平原川一带无山也无庄稼地,此地乃是樱之城和知览城两地的藩兵训练之地,也是萨摩藩兵在重大军事行动之时的集结地。
樱之城的城主乃是平田增宗一家,只可惜如今的平田家的家督及未来的家督都死在了琉球,人头倒是被腌制好后随船带着,就是不知道彼时平田家的人能不能看清楚人头的长相。
平田增高乃是平田家的次子,原本是在增信成为家督之后要被分封而去日向国为官的,但现如今整个樱之城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家中的家臣及增高都在樱之城的天守阁内坐着,一言不发,一群家臣正前方的案几上摆着两个盒子,而当中放着的正是平田增宗和平田增信的人头。
当然,这两盒人头乃是陈操送给萨摩藩的大礼。
而倭国虽然有介错一说,但那也是武士的最高荣誉,切腹之后被砍下的头颅死后不会入地狱,若是在没有切腹的情况下被敌人砍下了头颅...
“主公...”
一名花胡子的家臣朝着增高俯身下去:“明国人是有备而来,我们该准备了。”
另一名中年家臣情绪异常激动:“主公,集合大军,迅速杀过去,不能让他们得逞。”
“报...”
天守阁外的武士推开门,跪坐在门外:“启禀主公,城外十里左右发现大批明国军队,人数在五千人左右。”
“探报的斥候消息可是准确?”
平田增高激动的问道。
武士低头:“准确无误,旗本亲自验证,他们都有战马。”
啊...
天守阁内一阵惊恐,五千人都有战马,这在倭国乃是大敌,即便是当年强盛如织田信长与丰臣秀吉,骑兵所有不过一千余人,而现在的江户幕府集全国之力恐怕也只能凑一个三千骑兵。
平田增高不傻,他知道倭国的战马根本比不上明国的高头大马:“快...快...派人迅速去本城,通报主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