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李秉哪里是他困的住的。
转瞬挣脱束缚,李秉右手抓住安子的胳膊,竟然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一把丢出门外。
眼看安子就要被砸在门口的石阶上,一个身影飞过,伸手将他接住。来人正是姜崇景。
“这是怎么了?”他也看的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秉儿哥,忽然发疯了一般。”安子站起身,想重新进去困住李秉,却被姜崇景挡住。
芣苡姑娘惊慌失措,对着姜崇景叫:“不能让他这样了,再砸下去,这手非废了不可。”
“李兄?李兄?”姜崇景叫了两声,不见李秉回话,他松开安子,从侧面一把抓住李秉的右胳膊,想制住他。
李秉虽然发了狂,可不知怎么,武功还在,而且反应和力道都比之前好上几倍。姜崇景的手刚碰到他,他左手就反扣回去,右胳膊也脱了钳制,扭身便是一记肘击,打在姜崇景肋骨。
完全没料到李秉还手居然如此迅速,力道也大的惊人,姜崇景被他打的后退两步。
李秉此时双眼连眸子都红了,鲜红一片。两道血管从脖子延伸到脸上,不仅暴露出来,更是变成扎眼的鲜红色。李秉舍了桌子,反而是认准了姜崇景,又追了上来。
双腿扎马,双手撑拳,一锤从姜崇景头顶砸下,正是《阳月剑诀》的“河倾月落”。这招式厚重无比,可现在李秉已经都是蛮力,一点巧劲也没有。姜崇景微微后移,略略侧身,这招式并不难躲。
他再想抓住李秉,又被李秉一拳逼开。这躲开进攻容易,李秉现在疯魔了,力大无比,想近身却不容易。
说时间,李秉伸手够到木凳的一条腿来,耍在手里,好似铁剑,抬手便是一招“挥日阳戈”。
姜崇景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断裂的木尖子从他的脸庞丝远的地方划过,险些挂了彩。这剑招安子看李秉已经练过不少次了。可这次使出来,比以前何止快了一倍。
一击不中,李秉又变了招式,脚下身法飘忽,对着姜崇景上中下,连续三刺。
姜崇景手里没有兵刃,这挡也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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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打也打不到。只能跳上书桌,一个凌空翻身躲开。
还不急姜崇景落地,李秉第三招已经打到身前。
“啪!”
一招“对月行樽”结结实实的打在姜崇景胸口!幸亏这只是个木凳腿子,若是真剑,说不定已经没入姜崇景胸口。
姜崇景被这一招震的胸口闷疼,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一口血呕了出来。
李秉的武功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了,下手居然也是毫不留情。
姜崇景原本武功比李秉高不少,不敢下狠手,怕伤了李秉,现在自己被打伤,又气又急,也不敢再大意。
看李秉第四招攻来,他一个闪身躲开剑招,伸手就要去抓李秉的手腕,谁料李秉的手法比他还快,左手双指成剑,便要伸手点他脖子上的“人迎穴”。姜崇景连忙变招,伸手去硬接这一指。
刚刚拦下这一指,却又被李秉横扫一腿,踢在右腰。
姜崇景后退两步,半跪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想不到变成这样的李秉,速度和力量都提高了这么多。如果不用真刀剑,现在不要说制服李秉,就算连近他身也做不到了。
还不等他站起来,李秉又攻了过来。那凳子腿眼看就要砸在头上。姜崇景只能伸出胳膊硬挡,那木棍却迟迟没有砸在身上。
原来是盈澜儿赶到,一脚踢在李秉手腕上,把木棍踢飞。
盈澜儿看这情况也不敢留手,飞身连着就是第二脚,踹向李秉后背,要先把李秉逼开再说。
李秉不躲不闪,竟然生生抓住盈澜儿的芊芊玉足,一掌推了回去。
盈澜儿借力后仰,在空中后翻,青纱飞舞,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落地之后,一把扶住身后的石桌稳住身形。
他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姜崇景,道:“先制住他再说。”
长安非派的武功大多以内御外,可惜盈澜儿一点火候也没有,只有一个鞭法还能看的过眼,现在也都是些粗浅拳脚。姜崇景已经挨了李秉两级重击,身法已经比正常情况有些迟缓,好在他已经知道李秉现在是全攻无守,只要逼开攻击,也不是那么难找机会。
盈澜儿两拳三脚,虽然都被李秉化解,可以是引得李秉追她。姜崇景得了机会,又使出最初的一招,扣住李秉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李秉的右手手肘。
李秉左手攻来,姜崇景松开肩膀,和李秉对拆一招,之后又遏住李秉手腕,反手一扭。这一招正是少林寺的“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中的招式。却不知道,他一个法家弟子,如何会这佛家功夫。
刚下了一城,他双腿一盘,夹住李秉双腿,让其动弹不得。李秉用力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伸手就要砸向姜崇景的后脑。
盈澜儿见李秉已经被束住,双手抱住李秉的胳膊,借力团身倒勾,猛踩旁边的立柱,接着这股巨大的反冲力量,把李秉硬生生压倒在地。
两人终于合力制住李秉。姜崇景对着安子大喊:“快去找绳子来。”
安子得令,可还不等他出门,盈澜儿扣住李秉的手居然被蛮力挣脱。她被李秉双掌推出,稳不住身形,倒退两步正好撞在芣苡姑娘身上。一青一紫,两个纱衣姑娘倒在一起。
脱了束缚,李秉又猛捶向还困着自己的姜崇景。
姜崇景不敢硬接,只能松了束缚,滚身躲开。不等他稳住身形,李秉的第二招已经打出来,眼看就要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啪!”
一只巨大的手掌打在李秉后背,将他打出一个趔蹶。
李秉鹞子翻身重新站稳,舍了姜崇景,转而扑向那人。
那人倒是不黄,侧身躲开,随手两掌将李秉双臂打偏。啪啪啪,又是三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胸腹,转身绕到身后,扣住他双腕,一脚踹在腘窝,让李秉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套招式,行云流水一般,实在是比李秉的蛮力高明太多。
芣苡已经站起身来喊道:“郑掌门请留手,他是客人。”
刚才进门制住李秉的这人,正是应邀来到千花杏坊的“襄州·灵枢派”掌门。现住在千花杏坊的几个掌门之中,便是他武功最高。他抬头,一张四十多岁,留着断髭的脸庞看着芣苡,面带怒气:“有这样的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