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一直在恪守的人生信条里面,就有不打女人这一项。
除非忍不住。
这一次,陈堪实在是没法忍,挟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想道德绑架?
天下人谁不知道我陈堪才是玩道德绑架的祖宗?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陈堪嫌恶的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傅瑜,淡淡的说道:“看在你颖国公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但往后,咱们便两清了,我不会再设法为颖国公平反,你也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颖国公的名讳,你可愿意?”
听到陈堪的条件,傅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这一抹挣扎便被生还的喜悦冲散。
“我愿意,我愿意,多谢陈世兄。”
傅瑜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就差没给陈堪磕头了。
“明日凌晨早朝之后,你四舅会来锦衣卫诏狱巡视,去锦衣卫门口等着,求你四舅,唯有他点头,你方能活,可懂?”
“陈世兄大恩大德,小妹定有后报。”
看着陷入狂喜的傅瑜,陈堪憎恶的看了一眼,随后起身走远。
老实说,对于傅友德会有这样的后人,他由衷的感到惋惜。
陈堪不是圣母,更不是看见女人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人形野兽。
像傅瑜这般自作自受的人,放在往常,陈堪甚至不会多看一眼,省得脏了眼睛。
但当她搬出傅友德的名号时,即便这个陈堪已经不是那个陈堪,仍然做不到视若无睹。
毕竟,像傅友德那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人口中,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陈堪不介意用一个渺茫的希望去换来这个名字的长宁。
朱棣明日早上会来锦衣卫诏狱,这是一定的,但什么时候来陈堪就不知道了。
至于傅瑜要怎么躲过无数锦衣卫的搜捕,并且摸到锦衣卫的大本营中成功的见到朱棣,那也不是陈堪应该关心的事情。
反正他又没说,朱棣一定会赦免她。
经过这么一耽搁,等陈堪回到方府,已是子夜时分。
见方孝孺的书房里还亮着灯,陈堪推开了书房大门。
方孝孺对于陈堪突然回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回来了,干得不错。”
陈堪来到方孝孺身前坐下,有些诧异的问道:“老师,您看出来了?”
方孝孺放下手中的书籍,细心的抚平页脚上的褶皱,说道:“天下又不止你一个聪明人。”
陈堪的脸瞬间就苦了下来。
“您看得出来,那岂不是说纪纲也看得出来,陛下也看得出来?”
“那学生岂不是药丸啊!!!”
方孝孺抚着胡须,笑道:“陛下早就知道了。”
“啊?”
陈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我做得这么隐秘。”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会那么顺利,陛下这是要借机敲打纪纲呢。”
方孝孺解释了一句,陈堪瞬间便明白过来,好奇的问道:“陛下对纪纲不满了?”
“倒也谈不上不满,只是养狗嘛,你光给它吃肉是不行的,有时候也得打他几棒子。”
方孝孺说话,总是那么浅显直白,直白到一听就懂。
陈堪恍然大悟道:“难怪那陈洽竟然没有指认学生,老师,是您安排的吧?”
“呵呵,适逢其会而已。”
方孝孺颇为自得的笑了笑,随后话音一转说道:“你在锦衣卫的日子,也要待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