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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追杀围截

水下有血线涌出,这表示肯定有箭伤到了人,不知生死。

郑曲尺在船上急得左右探看时,却感到了船身在轻微地移动。

当火势逐渐朝这边吹过来时,他们打算拼着最后一点的力量,送夫人远离一些。

陌野终于如愿以偿见到郑曲尺着急慌了的神色,他勾着嘴角道:「继续射!」

「住手!」郑曲尺转头看向陌野,她此时的眼神犹如利剑,陌野从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些炽热与爱慕了。

就像是……她从来就没有对他动过心,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些事情都是过眼烟云,再无痕迹。

「呵哈……」陌野愤愤嘲讽一笑,

他不住地点头:「好啊,郑曲尺,你这心变得可真够快的啊,当初利用爷的时候,你满口承诺、满嘴谎言,如今你又另攀高枝了,便就打算前尘尽忘了?」

「你做梦呢。」

他眼神突然就冷厉下来,阴沉沉,透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狠劲道:「爷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包括你跟你的那些见鬼的舆图,你既然选择了宇文晟,选择了去死,那爷就成全你。」

「不必顾及了,都杀了吧。」

他最后一字落下,心却不知为何凉了下来。

「是。」

巨鹿部队立马摆开架势,这一次,他们箭矢上都包裹上了火油棉,一经点燃,就跟个火球似的朝着江中船身射去。

而郑曲尺这边,却也抬起了手,她撩起袖摆,手臂上套着的袖里箭正对准了陌野的方向,动作奇快无比,就好像她早在脑中对此一幕演练过数十上百遍了。

「陌野——」

她一声冷喝,叫陌野下意识抬起眼来,而她的箭比她的声音更快一步到达他的位置。

陌野瞳仁一窒,勒转马头,急急后退,两旁的士兵则赶紧拥挡上来,意图替他挡下这一箭。

然而郑曲尺最擅长的就是星月连箭,「星箭」在前,迷惑住敌人,叫他们乱了阵脚失了方寸之后,「月箭」在后,才是真正的夺命之箭。

在第一支箭刚射出去,她的第二支箭已搭在弦上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见任何偏差晃动。

她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她根本就杀不完,她也知道,她很难在这种包围圈内逃出生天,但是她想,至少她要拖着陌野这个仇人一块儿走吧。

总不能叫她跟宇文晟都白死了吧。

但当百发百中的「月箭」刚要射出时,胸口处却跟快要爆炸似的生痛,她手指蓦然一紧,可她咬死也不肯放弃这样好的一次报仇机会,说什么她也要射出去,哪怕疼死。

然而手上的箭矢,差一厘的方位,就会偏移了准头。

原平必杀的一击,箭虽射中了陌野的胸口,却没有射中他的心脏位置,令他当场命毙。

他捂着不住流血的胸口处,惨白着一张脸,震怔地看向郑曲尺的方向。

她眼神冷酷无比,右肋与腰脊形成一道见血封喉的凌厉开弓姿势。

她道:「你的命可真大,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对你容情了……」

曾经的那个人,竟是带着对他如此浓重的情愫与眷恋离世,哪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这具身躯还是对他留情,不肯伤害他。

但那人是那人,她郑曲尺是郑曲尺,她的心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束缚。

她看着漫天的箭曳着火焰而至,甚至映红了她眼前的这一片天空,她这一刻的心境竟然是一种异端平静。

多么不可思议啊。

或许这一次,她死后不会再有这么幸运能够穿越到异世了,但能活两世,她觉得她的人生也算值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连人带船一道被焚烧沉杀的那一瞬间到来……

只是,这时一道腥冷急风骤然掠及她四周,她人有些站不稳,身形摇晃,她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方。

他瘦长如神莅的身影立于半空之中,长剑对着那漫天的火与箭矢一挥,剑光如电,划破了长空,便将射向船身的红光全数给挡了下来。

他剑术精妙,纵横交错,简直无懈可击。

郑曲尺仰着头,人就呆住了。

「宇、宇文晟……」

是他吗?

他还没死吗?

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大大的惊喜

:「宇文晟——」她不吝以最大的嗓音喊他来表达自己重见他的喜悦之情。

他在解决完危机之时,便转过身来,一脚蹬在她的船头,这股推后的力道,加上下方的人使劲地推着船走,她感觉船身正在以不慢的速度远离渡口。

他落在船头之上,摘下一只已经染红了的手套,用干净修长的手轻摸过她的脸颊,再沿着轮廓线条滑到她脖子处:「曲尺,别怕,鸾镯会替我保护好你的……」

「你在说什么?!」

「你既然来了,咱们一起走啊!」

她伸出手想抓住他,却见他微微一笑后,就转身飞离了船头。

「宇文晟,你要去哪里?」她急声大喊道。

前方下河了好几十条船只,宇文晟飞身摇曳在那些船只身上,挥杀如魔,不断地阻挠他们接近郑曲尺。

那头陌野中了一箭,身负重伤之际,根本没办法再指挥战场,而宏胜国的北堂将军不知所踪,于是他只能让人放船去追。

然而火油溢河,也给他们造成了困境。

这时后方,一艘大船停泊在那里,看见郑曲尺的小船后,射出铁爪扣抓住船橼,将船身飞快地拖拢,再将郑曲尺带上船。

「你没事?」

当郑曲尺看到船上的润土时,人有些恍惚不解。

「夫人,我没事,我还找到了船,他们呢,只有你吗?将军呢?」他问道。

郑曲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鼻头一酸,眼眶再度湿润了。

她怔怔道:「他掉进江中了……」

润土闻言,脸色遽白。

她紧紧地攥着胸前的镯子,慢慢蹲了下来,不住地饮泣,极为小声,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哀鸣一般,连哭都不敢放肆。

「他替我挡下了所有追兵,可他却没有撑到最后……跟我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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