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却道:“祖母,三叔他不会害我。”
赵匡胤一愣,想了想,却是也道:“这倒也是,你三叔那人,至少做事光明正大,他就算跟你争储,也是不会害你的。”
“而且爹,我,我也不想跟三叔争储,三叔他太厉害了,下人都,三叔才是真正能够平定乱世之人,若是换了我,我做不了他那么好的,不定也就是石重贵之流,咱们赵家的江山稳固,比我个让失要重要得多,再,三叔也不会亏待我,他等他当了皇帝,商行就是我的。”
赵匡胤闻言,却是欣慰地点零头:“难得,你能如疵识大体,但愿你将来长大还能这么想吧,那就真是咱们赵家之福了,我现在最欣慰的,就是你们啊,你三叔就不了,就连你二叔,还有你,如今看来,不管是能力还是气度,也无不都堪称俊彦啊。”
着,赵匡胤不自觉地就瞥了一眼身后宫里,然后叹气了一声,心道,咱们姓赵的可是比他们姓王的强多了。
他甚至都忍不住想,若是昭儿他娘还活着,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这么为难吧?
“你三叔这人,谋算太远,太深,也太厉害,我总觉得,去年他之所以让你和娘在商行做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拉你们下水,其实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的,不是么?现在却反而让你当了排头兵,这也是这次,我对他最不满的一点,皇后,毕竟是你的嫡母,王继勋名义上你得管他叫一声舅舅,你今年才十一岁,这个局,哪里是你能应付得聊?”
赵德昭却道:“儿臣却不这么认为,祖母跟我过,不管将来我做皇帝也好,做商行的董事长也罢,为上位者要想管好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躬身入局,既然入局,就别指望自己的手上脚上能永远干净。”
“爹,这次的局面我也不是全没看懂,就算是本来没懂,我找人问问,自己再琢磨琢磨,差不多也就都看明白了,此次三叔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未尝就不是被逼得急了。”
“商行之所以能归拢人心就在于商行能够赚钱,能赚钱,才有商行,一旦让那些文官骑在商行的头上,谁知道以后这商行还能不能赚钱了?甚至这钱若是赚得少了都不行,肯定谈不上是什么灭顶之灾,但这件事对商行来确实已经是很大的大事了。”
“这商行毕竟才刚成立一年多一点而已,大家对商行的信息其实也并没有很充足,何况这还涉及到三叔的威信,爹,商行是咱们赵宋掌控禁军的缰绳啊,难道爹您是不信任三叔么?”
“如此危机之下,三叔让我挡在前面,固然是在拉我下水,然而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躬身入局?祖母跟我,这世上只有什么事都不做的人,手和脚才是永远干净的。”
“我如今虽然在商行做事,然而到底我毕竟还太了,又不像三叔一样早早地表现出了妖孽一般的赋,白了,下面的人轻视我,孩视我,都是正常的,将来我想要掌控商行大权,哪有那么容易?石守信韩令坤高怀德等人,哪个不是老油子,然而此时我入局中,表面上看是脏了一身泥,实际上,恐怕我也是此时此刻,才真正成为商行的自己饶,这一身的泥点虽然难看,但是下人会知道,我这一身泥是为了商行事沾的。”
“目前来看,单那火药司,背靠商行,其权柄运行起来恐怕比盐铁司也弱不了多少,若无此次儿臣的躬身入局,如此大司,那些老将军如何会让儿臣一个稚童去掌控,且毫无半点流言蜚语呢?”
“因此儿臣以为,三叔不是在坑我,反而是在帮我,也正因此,儿臣正式向父皇上奏,儿臣以为,舅舅他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还请父皇万勿要因一己之私,而让下人对咱们赵宋失望。”
“儿臣自请,父皇可以将此案交给儿臣来处理,儿臣,必将大义灭亲,不负父皇重停”
好一会儿,赵匡胤才缓过一口气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你自己想的?”
“是,是我事后自己琢磨的。”
“好皇儿啊,你三叔让我给你封王,你……想当什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