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对战争,但是阻止不了战争。
此刻自己实在想不到在破败到差点覆灭的国度中还有一位如此优秀的科研学者,这位学者承受的痛苦一定会比自己大吧!
不行!
玻尔兹曼暗下决心,他要坚定的维护自己这位虽未谋面,但是极度认可的知音。
反正我已经老了,已经快要60岁了,如果还有什么非议,就都朝着我来吧!
玻尔兹曼突然焕发了战斗的意志,既然不是独自作战,就让行将就木的老朽为一个同样行将就木的国度里一位年轻人做一次急先锋吧!
他提起桌上的钢笔,摊开稿纸,迅速写下了回信:
“尊敬的哈金斯会长:非常感激您能让我拜读一篇水准如此高超的论文。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这是一篇旷世的天才之作!文中的理论如此扎实、推演如此缜密、演算如此优美!让我深表震惊!
“您说希望让我对文章进行审阅,但我要说是,其实是文章作者——这位叫做李谕的先生在审阅我的理论,甚至是在审阅整个热力学!
“我诚恳地希望他的文章可以发表,并附上本人微不足道的姓名为其拥护,虽然可能招致许多人的反对,但我希望他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科学!”
写完信后,玻尔兹曼突然畅怀地笑了,今天真是难得的痛快!
哈金斯会长很快收到了回信,与开尔文勋爵一起展信阅读。
开尔文勋爵阅毕,道:“竟然可以受到如此盛赞。既然玻尔兹曼都说没问题,我也无话可说,发表吧!”
哈金斯会长点点头,叫来旗下《自然科学会报》的编辑约尔森,把论文递给他,说道:“今天就开始排版印刷,加印2000份!”
约尔森讶道:“可是会长,这一期我们的文章数量并不够。”
哈金斯会长说:“没关系,没有其他文章就将这篇论文作为专刊发表,还要带上玻尔兹曼教授的回信。”
开尔文勋爵道:“如果文章数目不够,我也可以为此篇论文写个序言,给你们凑凑数。”
编辑约尔森震惊道:“勋爵您要亲自写序言?”
开尔文勋爵笑道:“怎么,难道我还不够格?”
“不不不!如果有您来引言,那再好不过!”
哈金斯会长把玻尔兹曼的亲笔信也递给编辑约尔森,又说道:“另外,你同时给《爱丁堡评论》、《物理学评论》、《物理年鉴》发函,如果他们希望转载,就直接给我们来信邀约。”
好家伙,哈金斯会长一次就点出了当时欧洲的几家著名科学杂志,其中《物理年鉴》甚至就是3年后的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的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