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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山

徐市靠在床上思想着,公元前258年,自己同四个师兄,一起进了山的。现在五年过去了,三个师兄,都学成出山了,但自己呢?说是学道,师父却让自己,学了一大堆,与道无关的学问。种植学,难道要让自己去务农吗?冶铁学,这是让自己去铸剑,成为又一个欧冶子吗?医药治病,这学了又是为何?这能让自己,去给普天下的苍生,救死扶伤吗?航海术,要去哪里啊?海外又有什么东西,可以拯救华夏的百姓呢?徐市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天,徐市又借了“山海经”。这部“山海经”,他已经是第十三次借读了。徐市每天翻过来,复过去的读。他发现,串着竹简的皮条,由于年代的久远,已经磨得很细很细了。他翻起来更加小心了。

有一天,徐市在油灯下,读得很晚。他今天已经很累了,但正好又读到了,那个关键的地方。那个地方,记录着齐国,有一个叫琅琊的地方。这地方他听说过,但这书,年代太久远了,字迹也模糊不清,灯下又昏又暗,徐市翻过来翻过去地核对着。突然,皮条断了,竹简“哗!”地一声,撒了他一身。

徐市慌了,把先生的藏书毁了,这可不得了啊?他一根一根地捡起了竹简,想把它们,按照原来的次序,恢复原状地重新穿起来。他整理着,突然他发现,在竹简的侧面,都有不同的刻痕。他奇怪了,他把每一根竹简,侧着排列在了一起。他不断地调整着,竹简排列的顺序,让竹简侧面的刻痕,都一、一地对上了。这件事,他整整做了有两个时辰。他终于把竹简侧面的刻痕,全部都对上号了。

这时他才发现,那些刻痕,排列成了几行字。这几行是古文字。这时,徐市平时所学习的,古文字的功底,便使上了力了。他慢慢地辨认着,纠正着,终于读顺了,那段文字写的是:“华夏东海,有三神山,曰:蓬莱、赢洲、方丈,上有仙药,食之不死。”

徐市惊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古籍“山海经”的里面,还藏有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一下子醒悟了。鬼谷子先生,让他读的第一本书,就是“山海经”,鬼谷子先生,为什么要他学习古文字,为什么要他学习航海术,为什么要送他朱雀盘,为什么要他们完成使命,要永远,永远,永远。这一切、一切,都一下子真相大白了。他的使命就是,要去东海三神山,找到不死药……,然后呢?他又想起了盘古庙里,南极仙翁说的话:“元始天尊要找一名使者,弘扬道教,拯救苍生。”对!就是要让自己,找到不死药,然后,永远、永远、永远地弘扬道教,拯救黎民百姓。他的心,豁然地开朗了。

徐市,学习得更加勤勉了。但黄石,却怎么也学不下去了,因为三个师弟下山后,又两年过去了。虽然谷中音讯不通,但他每天都在想着:“他们一定建功立业了,一定名扬天下了。”因此,他怎么也坐不住了。他终于向鬼谷子先生,提出了出山的要求。

鬼谷子先生,欣然地同意了,他的出山的要求。第二天,黄石就象,他的三位师兄一样,背起了他的所有行装。他的行囊,又大又重,因为里面放着,一部“三略”、一部“六韬”。但是,黄石在抄写的时候,并没有抄上“六韬”的书名,他私自改成了“太公兵法”。

幸喜他七年来,坚持不辍地,习练着道家气功。虽然他个子瘦小,但体格还是不差的。

“师夫!弟子去了。”黄石告别着鬼谷子先生,但他被王翦,一拳打掉了两个门牙,说话时漏风,竟然把“师父”,读成了“师夫”。

“你不想在疑难之时,让师父给你点拨一下吗?”鬼谷子先生问。

“要!要!一定烦请师夫,给弟子指教。”黄石连忙跪下了身子,在地上磕了四个头。

鬼谷子一伸手,一旁的蝉儿,递过了一个锦囊,但这个锦囊,没有封口。鬼谷子先生,随手递给了黄石:“去吧?好生为之。”鬼谷子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小声地叮咛着。

“谢谢师夫,弟子这就别过了。”黄石也象,他的三个师弟那样,回头向谷口,毅然地离去了。

黄石走到了谷口,回头向谷中望了望,见没有人跟来,他连忙放下了行囊。他从袖中拿出了,鬼谷子先生,赐给他的锦囊,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

锦囊里是一小块帛,上面写着一首诗:

“身怀巨略何方寻,

故地重返无处惊;

未到八十未见运,

子房一现青史名。

黄石坐下了身子,仔细地捉摸起了,这首诗的含义,但他怎么也解不透,他只得,又袖了起来。

黄石出山后,在楚国,谋求一展雄略的机会。但他处处碰壁,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返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下邳。回家后,他一直无所事事,每天都拿出了,师父鬼谷子,赠给他的那首诗,细细地品味着,但总是不得其解。

下邳是个小地方,黄石一直在此地,静静地虚度着光阴。幸得祖上薄有家财,下邳又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直到公元前211年,那年他八十岁,他读着师父鬼谷子,给他的赠诗,又读到了第三句,“未到八十未见运。”他今年八十了,应当来运了吧?师父一向很准的。于是,他便每天都去茶馆,打听着新来的外地人。

适时,韩国贵族张良,为了报国仇家恨,散家产求力士,在博浪沙的地方,用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飞击秦始皇巡游的座车,但可惜,他击中的,是一辆副车,没能行刺成功。但他遭到了,秦始皇的通缉,他便逃到了下邳。

黄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张良许久,但师父的诗中,讲得是“子房”,并没有讲,“张良”二字啊!他作不了决定,一直在观察。但他的八十岁,马上要变成,八十一岁了。师父指定的时限,马上就要过去了。他在万般无奈之下,在下邳桥下,以失履的方式,初试了张良。以后,又三难了张良。就在明天就要,到他八十一岁的时候,他把“三略”和“太公兵法”,赠送给了张良。

又过了十年,他方才知道,“张良”,字“子房”。他不由得,对鬼谷子师父,更加地崇拜了起来。而“黄石公”这个名字,便也开始,在青史上流传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鬼谷子先生,所布的一个局。

鬼谷中,只剩下了徐市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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