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不一样,过去他们把钱搁在商家,是商家拿它去做生意,一但亏本,就是血本无归,而我们是把银子分散借给数十户商家,商家借款有地契、房契或者珍物抵押,自然不担心亏本。”
钱磊与吴才对答时,惊讶之余施奕文打量着他,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仅仅只凭这几句话,他就认准了这人确实适合做钱庄掌柜,不过他的心里还有些疑虑。
“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公子请问。”
“既然施某开设钱庄,投资不下十数万两,你我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并让你为钱庄掌柜?”
十数万两!
闻言钱磊吓了一跳,出身于钱铺的他很清楚,钱铺的投资往往不过一两万两,眼前这位公子,居然要拿十几万两办钱铺,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惊讶之余,也激起了钱磊的自信,他挺起胸膛说道。
“因为除了在下之外,没有人能给公子挣那么多银子,如果公子信得过在下,有十万两为本,在下保证一年内可以吸引存款不下100万两,外借利息不少于20万两!”
看着颇为自信的钱磊,施奕文稍微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其实,对于经营钱庄,我倒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办钱庄本身的目的就是盈利。用吸收公众存款来发放贷款以及办理票据贴现等,这些都具有一定风险……”
凭借着超过时代数百年的见识,加之这两天也在空间图书馆内,看了不少与银行经营有关的书籍,对于如何经营钱庄,施奕文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不过只是随口道出几种经营的想法,钱磊就被惊讶的瞠目结舌,原本还极为自信的他,这会更像是个学生似的,认真听取着公子提到的钱庄的经营办法。
“……再就是银两。”
朝钱磊看了眼,施奕文问道。
“钱二柜,你随身带着戥子吗?”
“戥子”专门用来称量金、银的小秤,装在一个折扇长的木盒里,制作的极为精巧,称量精度是以毫克计。如果说,来到明朝后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大家都随身带着戥子、钢剪,他们会根据所购货物的价格把银锭铰成大小不等的碎块。每个碎块都需秤出重量:买卖双方都使用戥子称重。
而且还会在腰带上系一个类似铜铃一样的东西,里面装有蜡块,用于收集铰下来的银屑。银屑积到一定数量,只要熔化蜡块便能回收银子。
商人如此,穷人也是如此,因为只有双方过秤,过自己的秤,才会放心些。也就只有像施奕文这样不差银子,而且觉得这种事情比较麻烦的主,才会不随身带“戥子”。
钱磊不但带有“戥子”,甚至还有一柄小钢剪,瞧着他备着的这些家伙,施奕文直到现在仍然记得,当初看到大家熟练的剪银、称银时的惊讶。现在瞧着这些东西,他忍不住反问道。
“钱二柜,你觉得像这样,但凡买东西的时候,大家都互相用“戥子”称一称,还要再验下成色,要是成色差了,还要克扣些色银,这样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