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双眼射出野狼般的凶残。
“当然。”犬也阴恐一笑。
“这是名单,先杀男人,尤其是中青年和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的人。”麻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犬也。
在他离开钱府到叫犬也来他办公室前的这段时间,麻田已经干了好几件事。
首先,他弄到了这份名单。
其次,他派人去了姜希漫的丈夫,盐业局长宋非尹的家和办公室,查抄无果之后,把宋非尹关进北雀路5号,当即进行了审问。
可惜,宋非尹铁嘴钢牙,全身上下被打的血肉模糊,不剩一块好肉,依然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被他命人扔进大牢。
最后,他给自己的恩师,本部陆军特务机关长打了一个电话,详细报告江口的所作所为。
麻田当然清楚自己这个电话的真正用意。
林夕市是一个海港城市,既有丰富的海产资源,还有稀缺的矿藏,运回本国,对于靠家族经济发达而掌控权力的世家而言,是流油的肥肉,无可替代,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和江口背后的真正代表,就是历史上不断竞争、相互踩压,现在继续争夺国内政界、军界至高权力的两大家族。
本部机关长就是其中一个家族最强有力的铁腕代表,他的靠山。
“麻田,按照你的意思去办,记住,我既然把林夕市交给你,你就必须给我牢牢的控制住它,不惜一切手段。”
“嗨!”
机关长的话,让麻田心中顿生狂妄。
他冲着犬也点头。
“放心吧。”犬也接过那份名单,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三个包裹密实的人影溜出北雀路5号,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不久,钱沐童的府邸之内,多了三条游走的黑影。
第二天天刚亮,钱府被一声阵尖叫打破了安静。
“来人啊,二宝掉进水坑里了。”
第一个走进后花园的花匠张发财发现,五天前才进府,和他一起共事的新来花匠二宝的尸体,漂浮在他们自己亲手挖开的一个大坑内。
这个大坑,按照钱会长的交代,本来准备在里面堆上假山,建成一处全新风景。
昨晚的大雨,先把大坑变成一个小池塘,又淹死了挖出这个大坑的二宝。
“该死的暴雨,二宝肯定是一脚踩空掉进去的,可怜的孩子,才来几天就死了,他爹他娘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可怎么活呀!”
围观人等,指着水坑边一个溜了坡的脚印,议论纷纷。
不出十分钟,钱府西头又传出一声尖叫。
“天啊,大强没气了。”
大强,是钱府赶车的苦力,三十刚过,年轻力壮,一身彪子肉,往返钱家各个商铺间装货卸货,为人老实憨厚,深受钱府上上下下的喜欢。
被人发现时,他躺在地上,脸色铁青,已经没了心跳。
“大强怎么死的?”
“准是喝酒喝的,你们看看,这桌子上光空酒瓶就有好几个,晚上天气还不热,又下了雨,喝醉了倒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不死才怪。哎,年纪轻轻地,还没成家,也没个孩子,可惜了的。”
很快,钱沐童接到管家的禀告。
“才死了两个?”钱沐童冷笑着问。
“才死了两个?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会长。”管家不寒而栗。
“没什么,你告诉账房先生,给每个人支取一千法币,交给他们的家人。”
“是,会长。”
管家离开后,钱沐童忧心忡忡。
自家的血腥之灾,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以麻田的暴虐和狡诈,他最担心的是累计儿女家人的安全。
不行,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十分钟后,钱沐童再次叫来管家,吩咐:“去,召集所有人,告诉他们,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