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小时候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那边都是菜贩子乱搭乱建的房子,菜贩子素质也不太高,经常会冲着上初中放晚自习的我吹口哨,我很害怕。小时候,我爸爸的厂子里分房子,结果厂子里的工人都欺负我爸老实,跑到我家砸东西不说,还把我爸打到骨折住院。我当时亲眼目睹了全程,后来高烧十天,我妈以为我被吓死了,把我从医院接回家都准备后事了。是我弟弟每天用凉水给我降温,喂我稀饭,并且在我床边打地铺陪睡了半个月,我才捡回一条命。大山,我跟你说让你别打架,我真的很害怕打架,那种害怕是深入骨髓的,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只要回家住,我弟都得在我房间门口打地铺,这个习惯已经快20年。”说到这里,霍云初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贺君山听着听着,只觉得心尖尖都被霍云初给揉疼了。心疼的把她搂到怀里,慢慢抚摸着她的头顶,在霍云初的耳边温柔呢喃:“我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吓我们家初七了。我也在你的床边打地铺保护你,好不好?”
贺君山把霍云初安抚好了,真的取了被子枕头,放着宽大的三个房间不住,就在她的床边打地铺。
“你不洗澡吗?”霍云初趴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贺君山,怎么还像部队一样,睡觉都那么直。
<bA/>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洗。”贺君山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霍云初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直觉得比夜空中的星光还要好看。
“我有点挑床,而且肚子疼。”霍云初扒在床沿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贺君山。
“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个东西。”贺君山乎得起来,然后在外面忙活了一阵子,拿来了一个灌了热水的玻璃果汁瓶,又用小毛巾捂好,交给了霍云初。
“咳咳咳……挺有办法的嘛。”霍云初连咳几声,才把热水瓶放到小肚子上。
“感冒了?要不要吃点止咳药?”贺君山还没有躺下,又问霍云初。
“没关系,不是感冒,就是在家里住久了,出来都会咳好久。不用吃药的,再咳个把星期就会好了。”霍云初伸手把贺君山拉着坐在床边,不想麻烦他大半夜的来来去去。
“为什么?家里没有暖气吗?”贺君山有些明知故问,那个乱搭乱建的小房子哪来的暖气?
“不是,是我爸爸,是个老烟枪,我跟他住一段时间,二手烟抽多了就会咳嗽。对了,我记得你读初中的时候就抽烟啊,什么时候没抽了?”霍云初好像才想起来,不由问贺君山。
“到部队就戒了。看吧,我还是有你爸没有的优点的。”这个霍云初,永远只记得他的缺点,不记得他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