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坐在自己那个常坐的竹制躺椅上嘎吱嘎吱的摇晃着,看着军营大门口,排着歪歪扭扭队形鱼贯而入的那些捕快们,眼神冷漠而又无情。
被用双手倒背剑形式让一根鞋带儿系住两个大拇指的捕头,看着石化公司东侧这个狭小的军营里面树立着那根高高旗杆上飘扬着的红底儿金龙旗,顿时脸如土色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浑身瘫软无力的趴下了,嘴里不停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微弱声音喃喃自语着。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可是新朝皇帝所御用的龙旗呀,这支开着铁车子的精锐部队,应该就是大明皇家陆军了吧’。
就在这家伙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枪托子狠狠砸到了他的左肩膀上,身后一个跟着的士兵拿起手中的单打一步枪正要砸第2下的时候,在身后后负责押队的班长阴测测的声音说道。
‘你这新兵蛋子别砸了,你要是一下把他打死,少不得要关上几天禁闭的,到时候老子可不负责给你送饭啊’。
本来以为自家班长要说好话的新兵蛋子王铁头,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用更大的力气照着王捕头的肩膀上狠狠的砸了下去,直接把趴在地上的捕头砸的嗷嗷的一声痛喊之后,身体一只蛆般在地上拱了一会儿之后笨拙的爬起来,继续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这支俘虏的捕快队伍哩哩啦啦的走出了一里长,不时有光着脚走了十几里路的捕快瘫软的倒在地上,在负责看押的士兵连踢带打之后,又艰难的爬起来继续蹒跚着向前挪动着身体。
看到这支人数不少的捕快从自己身前一一走过,张村长正在思索如何处理他们的时候,营里的文书拿着一个翻译好的电报走了过来,在张村长的示意下开始大声朗读。
‘启禀陛下,臣已联合吏部,督察院,东厂和锦衣卫,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进驻保定府彻查此大明皇家陆军士兵遇袭一事,各部门已经迅速行动起来,准备给该省以及保定府所有官员来一次拉网式清查,将严肃的重点打击一切反对者,顺便拔出毒瘤和与他们勾结的地方邪恶势力,还全省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张村长撇撇嘴之后,双眼凝重的扫到最后的结尾名字---钱谦益。
在自己所在位面历史上著名的水太凉和头皮痒,张村长实在不知道如何吐槽为好,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如何发表自己的意见,也只能那些掌控着政府的玩狗玩家们有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家伙竟然已经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爬到了内阁的位置里,看到这个姓钱的家伙带队前来彻查此事,才知道那些狗屁玩家们没安着好心。
明显是把姓钱的推到前头来,干脏活,苦活累活,而且干完活之后骂名还要让他来背,而钱谦益这老小子也是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来处理这个将会举国震动的拉网式清查本地官员的事情,估计这个钱某人绝对不会想到此次事情,会成为帝国本土内部清查明朝官员的一个导火索。
在张村长闲暇之余躺在竹子躺椅上无聊想着这些小事情的时候,三个受了枪伤警卫营士兵被几个捕快粗暴的拖到了知府的大堂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流了下来,直接把大堂的地面划出一道血迹。
‘噗通’一声闷响,腹部挨了一枪之后被俘的班长被扔到了大堂的砖地上,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就听到大堂上啪的一声清脆惊堂木的声音,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带着无尽寒意传了下来。
‘尔等三个乱民,为什么不在工地上好好呆着?非要来府城之中惹是生非,本官知道尔等皆是火气强壮的汉子,趁着休息的时间来城里放松一下,无可厚非,为什么不给钱还要打伤他们的人,遇到处理事情的巡捕还要率先袭警。’
大堂上的知府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侧后方小竹凳上的师爷,小声的嘀咕问道。
‘应该是叫袭警吧,我去巡抚大人那里开会的时候,听到警察厅长说一个民警的事情,那个闫厅长嘴里说的最多就是袭警两个字,我听说这是一个超级重的罪名,最严重的话可以判到死刑的。’
知府后面旁听的师爷,伸了伸大拇指表示钦佩,我是佩服自己这个傻东家,被人家当了枪使,你说你一个保定知府管管行政方面的事情也就算了,此刻竟然指使本地土著出身的捕头去抓对面的人,在发生枪战之后又把对方抓到知府衙门里来受审,这不是故意找倒霉吗?
自家这个蠢货东主也不想一想,整个省里捕快系统已经被从行政部门剥夺了,警察部门和督察院以及法院,都不是他这个保定知府能掺和的,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强力部门已经被白玉京方面掌控了。
估计也就只有知府那个远房堂弟才会受他的指使了吧,那个无脑的捕头,此刻竟然带着手下的100多人拿着枪去追那个率先逃走的士兵,这不是对方的枪口上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