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裔到底是个聪明的投机主义者?还是真的为了竞争艺术魅影的候选人戴上了一副面具?
此刻诸神之裔一改往日艾萨克那种得意嚣张而狡诈的神情,变得安静,神秘,谦逊。
“我凭什么信任你?”雨泽轻蔑的说,“我知道你现在想自救,所以编出这么一番鬼话想让我相信。”
诸神之裔咽了咽口水,一副痛苦难当,后悔不迭的表情。
“我说的全是真的,当然,我的确是想自救。如果你真查过我的资料,就知道我以萨勒的事情威胁你就是一反常态,与我本人行事风格严格不符。
“这么说吧,多数时候我胆子很小,谨小慎微,不会刻意伤害别人。我说服自己接下这道题,是因为我把它当成一道行为艺术作品的题。
“我永远做不到像你这么说一不二。你如果真的想为萨勒报仇,你就应该去查查真相,去查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找到是谁在背后出的这道题,谁在背后唆使那些狩猎者做出那样的行为。我们都是受害者。
“就算你赢得了最后的比赛,我们也输了,最后的赢家是那个在背后操纵我们所有候选人的人。”
“你是说,元老史都力?”雨泽皱起眉头。
“嘘——”诸神之裔警觉紧张的说,“在这场进攻和反击的游戏中,所有人的性格、智谋、能力、判断力、果决程度、面对困境解决问题的能力全部都被记录着。
“你以为只有我盯着你么?难道你没发觉你周围有观察者也在观察你么?我们都是棋子。现在我愿意配合你演完最后一场戏。”
“演戏?什么戏?你想怎么演?”雨泽冷冷的望着诸神之裔。
“我想跟你交易。我为你搞到那些伤害萨勒的狩猎者的名单,拿到名单后,你假装杀死我。因为只有你杀死我,你才能证明你的狠厉和决绝。
“而事实上,我需要你帮我安排重新改头换面,包括治疗我的手。当然,这一切都必须隐秘的进行。不能让那些观察我们的观察者发现我们在偷梁换柱。我帮你查清楚真相。”
雨泽往后退了一步,诡秘屋很狭小,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退了。
他的后背抵着诡秘屋冰冷的石墙,喘着粗气。
“诸神之裔,我可没那么容易信任一个人,我读过你的作品,但是我读不出人心。我不知道你是否是诡诈之人,是否会在你得逞之后会对我反手一击。”
“但是你总得试试吧?雨泽,我们都清楚,你不是暴徒,不是杀人者,你只是心怀为萨勒复仇的意愿,难道你只想稀里糊涂的复仇?你不愿查清真相?
“你假装杀掉我,你就离元老之位不远了。你帮我改头换面和治疗手之后,你就控制了我在现实世界的新的身份,如果你担心我报复你,你可以一直把我关起来,当然条件要好一点。
“我会向你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然,这一切要避开那个在背后出题的人,还有那些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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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面前的闪动的电子屏幕上,是几位绑架萨勒的狩猎者现实世界的照片,他要把他们的模样和信息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他发誓要让他们承受各种痛苦。
他凝视自己的双手,他不希望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然而世事难料,都是他们把他逼到这一步的。
他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他要让诸神之裔替他动手,用一种更巧妙的更难被人察觉的方式。
幻影世界中,雨泽向诸神之裔告知了自己的想法。
“我会立刻找医生治疗你的手,给你接骨。在公布艺术魅影元老候选人最终人气数据的那个晚上,我会想办法将你转移走。地下室会发生爆炸,炸弹会以你诸神之裔的名义订购。那天晚上我会从Respond守夜人桀烈手中重新调用一个狩猎者看守那个地方。”
“你把Respond也当做你的报复对象?”
“没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一个都跑不掉。”雨泽抬抬嘴角,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诸神之裔,在转移你的过程中,你别想耍花招。除非,除了关节之外,你还想失去你全部的手,或者你的性命。”
“雨泽,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派人直接去暗杀你么?一方面是考体不允许。
“另一方面,对你,我总是有惺惺相惜之感。与其把命交到暗夜森林那些没有原则和底线的恶棍手中,倒不如交给你,至少你还有那么一丁点正义感和道德底线。”
也许诸神之裔是认真的,他没说谎,除非他演戏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雨泽倾向于这么想。
至少雨泽从黑巫师猎魔人手中搞到测谎的软件安装在艾萨克的幻具之后,软件反馈的测试结果是这样的。
“诸神之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对萨勒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元老史都力的一道考题。那么你就必须真的死去,我会帮你改头换面,但是艾萨克就永远死了。
“你如果胆敢再出现,就意味着元老史都力知道我们两个达成了同盟。我们两个人就都危险了。希望你认清楚这个后果。”
“雨泽,你不必担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我不跟你合作,我就失去了全部的希望。我的双手全废掉了,在元老史都力那里,在艺术魅影,我同样失去了价值,和你合作是我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