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想借火船帮秘籍一观,李阔海神秘笑道:“小兄弟,莫说老夫欺负你,秘籍是不能拿与你看,但老夫却可以给你一个自己去看的机会。”
何为自己去看的机会?李夜墨疑惑不解。
“小兄弟,你可知道,何以即墨家能够号令群雄二百余年?武林盟主之位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这江湖便如同即墨家的庭院,天下英雄就好似护院的门童?”
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江湖上人尽皆知,李夜墨歉意地看了眼即黎,缓缓道:“成也摘星,败也摘星!”
即黎手指骨节捏得咯吱作响,脸色苍白得难看。
即墨家从祖上的无尽荣耀,到如今的失意落魄,竟也不过三代人、数十年而已,看似不朽的基业,全是凭几张纸来镇压?
“不错,正是如此。”
李阔海道:“因为即墨家神功盖世,江湖中虽也有桀骜不驯之辈,可打一遍不服就打两遍,打两遍不服就打断双腿,逐出江湖。站在尸堆血海上,即墨家才能责问天下英雄:谁敢不从!
端的是江湖第一威风!”
即黎苦涩道:“李叔,说来我即墨家也真是可笑,拔了虎牙,老虎就成了猫,从此连叫都要捏着嗓子。”
李阔海宽慰道:“福祸相依,黎儿,即墨家衰落下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当年,你们即墨家声势极盛,玄叶老人若再将秘籍传下去,呵,金銮殿上那位恐怕就坐不住了。”
李夜墨猛得抬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惊出一身冷汗。
官府极少插手江湖,以至于很多江湖客敬江湖规矩更甚于朝廷律法。可面对一个传承两百余年、开口即能让天下豪杰云集影从的武林世家,官府真能熟视无睹?
江湖人,有胆,好斗,披甲就是兵!百万江湖客,摇身一变就是百万雄师。
即黎摇头叹息:官家向前方遥遥一指,野地里就多出了一条路,而长在路中的每一株草都成了有罪之身。
李阔海道:“摘星玄叶手如今又重新出世,江湖共主也必将随之而出,三日后的正午,火船帮内举办小盟主会,让后生们来比个高下,头彩便是这摘星玄叶手!”
李夜墨欣喜道:“龙王,火船帮外的人员也可以参加吗?”
“参加当然可以,只是必须有至少两位堂主的推荐。”
李夜墨苦笑道:“可惜,我对贵帮的堂主个个神往,却一个也不认得。”
火船帮位列三帮,二十七位堂主无不是人中龙凤,哪里是他能够随便结识的。
李阔海大笑道:“谁说你不认识火船帮的堂主?蓉蓉便是子虚堂的堂主!”
“子虚堂?”
“子虚堂便是子虚乌有之堂,堂主是我,堂内本还有易奢,只是他做了清沐堂的真堂主,独剩我一个。”
李蓉蓉捂着脸,难为情道:“爹啊,小时候过家家建的堂口,怎么你又提起来。”
“哎呦,我提起来不正是为了帮你的朋友?”
李夜墨恍然大悟,“蓉蓉堂主,还请为在下举荐。”
即黎也道:“蓉蓉,也请为我举荐。”
李蓉蓉看了看目光灼灼的二人,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举荐就举荐,最好把这几个人都骗进子虚堂。
李蓉蓉嬉笑道:“喂,顾小公子,你祖上也做过武林盟主,要不要来玩玩儿?”
顾飞卿连连摆手,“蓉蓉,我不懂武功,总不能叫司徒盛替我去打吧?”
“懂武艺参加盟主大会太过寻常,不懂武艺却去参加盟主大会难道不是有趣的多?”
李蓉蓉吃透了顾飞卿,爱惹祸的小公子就像匹野马,总不肯跑在路上,一心向乱花丛深处钻。你若想叫他遂你的意,就告诉他那边险峻荒凉,正适合他随性荒唐,他便立刻撒欢奔去了。
顾飞卿略一思索,果然答应,又能给大家添麻烦,快哉快哉!
大手一挥,顾飞卿嘱咐司徒盛,比赛要由他自己完成。届时,司徒盛带上七八个少艾女子,穿着大红大绿,摇手绢呐喊助威。
李夜墨问仵向北是否参与,仵向北一口回绝,打平司徒盛的他,对长生剑已经没了兴趣。
最终想要参与的,也只有李夜墨、即黎和凑热闹的顾飞卿。
“如此,还差一位堂主的推荐。”
“易奢那里我还能说上话,可以叫他也推荐你们。”
“这就齐了?”
“万事俱备!”
……
六人出了议事厅,两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