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死了，还在乎什么身后名。
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从踏上魔道的第一步，李澈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
“如果不是深知伱就是你，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即使再怎么变，也不应该变成你这样，脸都不要了。”
见李澈神情不似说笑，李无常不无感慨的道。
一个活在和平时代的人，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竟然会变成这等狠辣无情，视生命如儿戏，疯疯癫癫，变态至极。
纵然清楚李澈的全部底细，李无常也想不明白李澈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
曾经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回到洪荒就变成了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魔头，巨大的转变让人难以估摸。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头恶魔，被名为道德的锁链束缚着。”
“当摒弃道德的束缚，释放心中潜藏的恶魔，那再正常的人，也会成为无恶不作的魔。”
李澈淡淡的道：“道德，是强者赋予弱者的枷锁，方便强者对弱者的掌控，想要成为强者，就不能被道德所捆绑。”
“否则，即便有所成就，也跳脱不出那个名为规则的圈子，难得真正的自在逍遥。”
“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前就大彻大悟了。”
明明是歪理邪说，听上去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李无常哑然无语。
摇了摇头，将复杂的念头全部驱逐，他只是李澈的分身，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李澈是怎么黑化的，跟祂没关系。
“有了心心相印秘术，神教诸多教众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但仅凭这些乌合之众，恐怕很难撼动巫妖的根基。”
李无常调整心态，神情凝重道。
李澈与罗喉的目标都是掀起大劫，收割大劫之力，若要掀起大劫，巫妖是迈不过去的坎。
“我当然知道以一群乌合之众撼动不了巫妖两大霸主，舍生神诀的缺陷你应该清楚，到了太乙金仙，就几乎没用了。”
“我从没指望过依靠修炼舍生神诀的乌合之众扳倒巫妖，蝼蚁再多，始终是蝼蚁，撼动不了魏巍苍天。”
李澈面色面色平静道：“然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让那些乌合之众去破坏巫妖的中底层力量，对我还是有用的。”
蚁多咬死象，这在洪荒并不绝对，修炼舍生神诀的洪荒底层生灵再多，都撼动不了巫妖霸权。
但李澈深信一点，大树的根坏了，树体岂能毫无影响？
他就是要用洪荒底层生灵去侵蚀巫妖两族的基本盘，让巫妖两族自顾不暇，以便进行后续计划。
一个大种族的灭亡，往往是多方面的因素，内外交困，从而导致所有隐患一起爆发，最终黯然谢幕。
洪荒底层生灵崛起，疯狂冲击巫妖基本盘，这是外部因素，要不了多久，李澈就给巫妖内部埋一颗巨雷。
李澈很想看看，外部情况不容乐观，内部又升起波澜的情况下，巫妖两族能坚持多久。
罗喉用太古三族的落幕，印证了魔道始祖的恐怖，他这个未来的万魔始源，便用巫妖霸权衰落，向洪荒宣告他的降临。
行事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变态，但李澈一直有颗“不弱于人”的心。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李无常不再多说什么，意识体悄无声息的离开意识空间。
从李澈这里得到“心心相印”秘术，大自在神教那帮乌合之众还等着他去收拾。
“哈”
星河流转，浩瀚无垠，仿佛一片真实世界的意识空间，李澈发出一声意味莫名的轻笑。
世上从未有人懂得真正的李澈，哪怕是与李澈一体同生的李无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