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林,阳光暖洋洋的撒在山坡上,没了枝繁叶茂的遮挡一棵棵树木像光着身子的清倌再无丝毫勾人神秘的样子。
山的背面一个背着短木弓系着侠客斗笠的男孩赶着一只野兔飞奔在山林间,后头跟着的自然是削瘦的小诺罗他紧贴着斗笠男孩,虽然山路崎岖两人倒是一点也不慢,借着岩石树干助力,好似在走一段平地一般。
“王弋!赫先生早晨醒酒的时候吩咐过我早些回去做功课,我今晚可陪不了你玩了。”诺罗喊道。
那名名为王弋的斗笠少年倒也不理他,只见他抄起短木弓对着兔儿预行的方向射了一箭,兔子显然被落在眼前的箭吓了一跳,一个减速就是往反向跑去,可还没等兔子多跑两步,便被王弋扔来的石子砸中了脑袋,蹦哒了两下便不动了。
见猎物到手,放缓速度的王弋回头讥笑道“怎么了大圣人读书还读上瘾了?要不是咱们这些个三不管的牧镇没有神仙老爷愿意天天盯着,就你这看禁书的罪责怎么也够数千道剑意自天上来一下子摘了你的脑袋!”
诺罗自然早已熟知王弋的脾气,见他猎物得手便也安心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笑着说“先生说过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哪怕所有人都不在恪守礼仪也要有人传递下去,再说杀我哪有千万道剑意,一道都够够了。”
王弋将射入土里的箭矢拔了出来收进箭匣,最后把野兔灌进了随身带着的口袋,也一样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满脸不屑地说“哼,那赫德先生说故事倒是一流,只是要说这世上道理有什么好念的,前些日子我去隔壁镇干仗,修理完李瓜蛋那伙人后你猜我听到什么?”
也不等诺罗应声,王弋接着说“天上的仙人们嫌我们这些凡人麻烦才专门把我们丢到这块破地方,我们在仙人们眼里都是些臭虫罢了,可要我说,我们也有脑子也有感觉凭什么给他们当臭虫,早晚一天我一定能把这天上神仙们全拉下来换个个也让他们尝尝滋味。”
双手抱头枕在大石块上的诺罗咪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的暖意,开口说“可那样的话我们不就和天上的神仙一样了吗?”
一时间想不到怎么辩驳诺罗的话王弋坐起身子,看着渐渐日落的天空问道“小诺罗你我记得你说过这天空是什么红洒洒来着?”
一道声音便从旁边石块那飘了过来“这叫日脚淡光红洒洒,薄霜不销桂枝下。”
“你倒还别说,赫老头教的东西虽然没啥用,好听还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