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羽仍是道:“怎么不是玩笑了?你看,现在你好端端的站在这,也没有受一点伤,反倒是我……”
“够了!”曼琉璃忍无可忍,“你夺我养灵袋,又引我到这琉璃涧,甚至是你还要杀了轻舟。
你句句让我感恩,但又句句透露此事有因,如今你又说是个玩笑罢了。不过可惜了,淋羽姑娘,你们北面这场戏,你们自己玩去吧。”
“你!”淋羽气到跺脚,“等我回北城去,你们曼家可就是罪人。”
曼琉璃笑道:“请随意。”说罢转身离去。
见曼琉璃走远不见身影,涧凡臻才淡淡道:“说吧,发生何事?”
淋羽的手慢慢滑下涧凡臻的胳膊,眼神暗淡下去,突然跪在涧凡臻面前道:“涧哥哥,求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你先起来。”涧凡臻道。
淋羽:“事关整个淋家,若是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还会牵扯上曼家。涧哥哥,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
涧凡臻见淋羽哭的厉害,心软答应。
在他印象里,淋家女儿确实是俏皮,但家教森严容不得她乱跑,她能出现在南城,又找上曼琉璃,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淋家出事了。
涧凡臻将淋羽扶起来,又给她处理好伤口,淋羽才缓缓道:“我淋家被人挟持了。”
涧凡臻问:“何意?淋叔父与伯母可还好?”
淋羽:“我淋家只有我一个独子,虽平日里对我管束极严不许我参与如云院的试炼,但我知道爹爹与娘亲这样做的苦心。
他们怕我猎兽遭遇不幸,淋家至此断了血脉。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做违背爹爹的事情。
爹爹外出猎兽一月有余未归,也渐渐的没了音讯。我与娘亲每日惶恐不安,突然有一晚一位黑衣人到访我淋家。
本以为那黑衣人……可未曾想,他并非善类。黑衣人讲于我们实情,爹爹根本不是出去猎兽,而是南面出现了瘟疫,爹爹去出力去了。”
涧凡臻细细听着,可他第一次到镇中到最后出镇,他确定他从未见过淋家家主。
他又听淋羽道:“那黑衣人又道,现下瘟疫已经控制,不过我爹爹在回来的路上被他们囚禁了。
能换回我爹爹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接近琉璃让她伤了我,然后我回北城去,让她伤我的事情人人皆知。
我进南城时,见很多煜家的人从外面回来,不久后你们也回来了,但我未见琉璃,便一直等,直到今日。”
涧凡臻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可有辩真假?”
淋羽擦着眼角的泪水,轻轻点着头,“当晚我便跟着他去了囚禁我爹爹的地方……
涧哥哥,我爹爹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你叫我怎么不听那黑衣人的话。曼家琉璃,按理我应该唤她一声姐姐……
曼家家教虽也森严,但曼叔父允许也支持琉璃去如云院,着实让我羡慕,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陷害她。”
淋羽哭的越来越厉害,涧凡臻别过头看了看曼琉璃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可有看清黑衣人的面容?”
淋羽摇摇头。
涧凡臻又问:“那此人目的?”
淋羽仍是摇摇头:“他只告诉我一切只听他的安排。”
涧凡臻:“那你留信告诉我你们在这是为何?”
淋羽:“我第一次来南城,只知道这里……,其实,喊涧哥哥来的目的……
是希望涧哥哥等待时机,将此事平反并公布于众还曼家清白,让淋家也不平白受屈。”
先是南面出了事,现在又是北面,涧凡臻在思索要不要把他们合在要一起查。
涧凡臻回过神道:“好,我记下了。”
“多谢涧哥哥。”
涧凡臻又道:“你回北城后,若是发生任何变故就传远音到南面煜家。”
淋羽应着,涧凡臻将她送出琉璃涧后,随即沿着曼琉璃身上牵制术上的气息一路找过去。
有时候想想,能知道曼琉璃在那全靠牵制术的气息流动。
涧凡臻找到曼琉璃时,曼琉璃正在一条小溪边给轻舟小心翼翼的擦掉嘴角的血。
涧凡臻道:“我们回去吧。”
曼琉璃不应,继续手上的动作,又时不时的轻声喊着轻舟的名字。
涧凡臻又道:“我可以解释的,此事应与煜家无关,是北……”
“与我无关。”曼琉璃淡淡答道,又轻轻将轻舟装进养灵袋,又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水渍。
涧凡臻递给她手帕,曼琉璃却视若无睹向前走去。
涧凡臻跟上她,“如今事事冲你来,怎能说与你无关。”
曼琉璃轻笑道:“我从曼家醒来的那一刻,不就事事冲我来了嘛,还多这一件不成?”
“为何这样想?”涧凡臻拉住她,焦急道。
曼琉璃:“起因无非一家给一家施难,势力弱的那家不得不如此做,或者是,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吧。”
涧凡臻沉沉的看着她。
曼琉璃又道:“这些都是信里告诉我的。若是以前,我肯定和大家一起追下去了,但现在我更希望是自己待着。”
涧凡臻:“信中所述之事还待探查,还有先生身死之事,煜家的解释,你都不需要了吗?”
曼琉璃深叹一口气走向溪边,半响,缓缓道:“若是这样深究起来,你也欠我一个解释。
瘟疫案中最后,如果万里不扑去煜兄身边,如果淋羽刚才不动手去拔云漓彩扇化的短剑,我就有理由去怀疑信里所述的事情。”
“淋羽她……其实有苦衷。”涧凡臻尽量让她少些理由去怀疑淋羽。
曼琉璃却轻轻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