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厨娘使劲握住她的手,“他怎能拦住我,千元道还有伯赛离山时,我便想到了,只是未曾想怎么快。”
“我该怎么样才能救您……”曼琉璃埋的头越来越低。
郑厨娘安慰她道:“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若是死了,你可曾想过那个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他要背起你的负担,再继续活下去,你们没有做完的事情,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
曼琉璃哭的厉害,郑厨娘到如今还在安慰她,还在和她分析事情利与弊。
“不要再这样了,知道了吗?”郑厨娘语气开始若有如无,“不要自己再伤害自己,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记住了。”曼琉璃使劲的点着头,“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琉璃,衣服给你洗好了,记得穿,不要着凉。”
郑厨娘没有听见曼琉璃的应喊声,红色的纹流炸裂开始溃散,曼琉璃痛声锥心。
龙的咆哮声越逼越近,几棵摇摇欲坠的大树也终于倒了,
龙收起双翅缓缓落到曼琉璃身边,又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来的那群人撩起衣袍跪在龙的面前,请求饶恕。
龙仰起头长啸,万山摇坠,身上的金光开始让人睁不开眼,等所有的风声平息,万物又归了平静,龙不见了,曼琉璃和郑厨娘也不见了,抖落金光的天缝也瞬间闭合,一切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再也没人知道曼琉璃去哪里了,她也带走了所有的秘密。
大地不再震动的时候,青龙潭附近的人才从地上起来,死的死,身负重伤的身负重伤。
他们纷纷弯腰捡起自己的法器,负罪感在他们心头油然而生,他们一直攻不破的地方,原来是住了神的,曼琉璃说的是对的,应该收手的。
这样的罪孽不知道他们能背负到什么时候,直到他们出林直到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中,冷汗浸透了他全身。
说是不知所踪的煜鸣珂,其实是在杀死金令仪后,去了金九皋埋骨的地方。
那些人找到金九皋的尸骨后,挖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忘记了再盖土,煜鸣珂去重新盖了土。
当龙冲破结界后,煜鸣珂是知道的,龙之所以提前结束修炼,是因为金九皋本该返轮回道的那缕魂,去了龙那里。
曼琉璃也和他说过,龙叼过云漓彩扇,所以那时的龙已经不止是龙那么简单了。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煜鸣珂在自己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字:等。
难得一次,青龙潭林里很多人,却都各自沉默,只有不远处救人的声音。
曼琉璃的结界伤了曼叶青,后来龙出,各自的灵修不受控,曼叶青废去半身灵力。
千元道拼尽了全身灵力,以命换命救回了曼叶青,千元道也葬在了青龙潭,各家撤的时候,段泽洋还跪在千元道的墓前。
风里还夹杂着些段泽洋哽咽的声音,他说:“不是说好与我一同寻至亲去吗,不是说好的吗……不是说好的吗……”
青龙潭一战后,各家死寂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又好像是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
如云院也终于知道了朱皎的死,虽有疑问但也不知何处查起。后来,伯赛承位。
龙来时,只有静修室定定的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摇,他们功归于那两尊神像,但是还是很少有人会去到那里,除了木星宇。
木星宇还是常常去到那里,虽然涧凡臻告诉他,根本不怪他也根本没有他的关系。
郑厨娘走后,木星宇一直打扫着的她的舍寝,只是一直没有见,他们提起的御风行衣。
西城的金家已经落没,因为杜家身处中央,所以会不会时不时派人去接济金家的旁支。
金家引以为傲的金羽重明也不知所踪。
只是没有知道它在煜家活的好好的。
北城里流言流语好像是无攻自破,那不过是只拿出了它能见光的部分。
涧凡臻像换了个人,平时不怎么去的祠堂,成了他常去的地方。每当想起曼琉璃时,他就会想到那日,他万一取血成功,曼琉璃就会死于他的剑下。
每当想到这,心如刀割。
他又去过空桑山,在山前待了数月,无果。
曼家很少与涧家联系了,曼叶青一直修养在家。曼浏江很想见见段泽洋,可是派人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数月过去的某一天,那一天只有打雷声狂风,不见雨点。
狂风吹破了淋家的房门,掀翻了摇晃了墙壁。
等狂风散去后,来查的人,才发现是淋家门口的那两根大柱子到了。
时间是最好的东西,新的一年,各世家才有了回升的征兆。
有人说曼琉璃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怎么找都找不到。
也有人说曼琉璃还活着,要么是回到她来的地方去了,要么就是和龙走了。
曼家不再提曼琉璃了。
到了年中,曼叶青的病还是好的不太利索,一是因为念涧凡臻,二是因为青龙潭。
一日,涧父涧辽原找到涧凡臻,道:“不日便将叶青迎娶过门吧。”
涧凡臻紧闭着双眼,他面前还是刚焚上的三炷香。
涧辽原又道:“过去要学着过去,我知你不喜叶青,但两家的百年世交不可断在我们手里。你就当家里来了个远方亲戚,养着就行了。”
涧凡臻缓缓睁开眼,他多日不讲话,声音听着很是沙哑,“娘亲的意思呢?”
涧辽原:“回了我两个字,随意。凡臻呢,凡臻怎么想?”
“随意。”涧凡臻淡淡答完,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日子定了在一个月后,消息传得很快,这也是青龙潭后,世家之间第一桩婚事。
煜鸣珂拿着封喜帖,又小心的握着那个字条,心道:“你说等,是等这个吗?”
金羽重明一直养在后院里,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一日,重明再起鹤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