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曼家,曼琉璃先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鉴定,完完全全确定曼致远曼琉璃那六个字没有写错后,才将鉴定放入文件夹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曼琉璃敲了敲爷爷的房门,没有人回应,一打开门发现早就没人了。
没见到爷爷,一阵压迫紧张感瞬间遍布曼琉璃全身,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爷爷。
爷爷接的到挺快,说自己在自己老伙计这里。曼琉璃再三确认后,才放下心。她真怕曼致远一声不响的又把爷爷带走了。
说起爷爷老伙计,如果不是爷爷提起,过的迷迷糊糊的曼琉璃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
当年,爷爷非要下海,但家里就是不同意。无奈之下,爷爷跳窗跑了,在下海的路上碰上了他这位老伙计。两人一见如故,分工明确,用了几年的时间,曼家打入海外市场,同时本土又一家大企业建立运行。
曼琉璃叮嘱了爷爷早些回来,又嘱咐少喝酒,才慢慢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曼琉璃,又去书房待着。现在,这个事情里已经出现了三条线了。
曼致远是一条,曼琉璃不知道他这个哥哥到底知道多少。
爷爷是一条,虽然他不说,但那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又平白无故出现了个孙子,他多多少少肯定是知道点的。
最后一条,就是那个护士提过的女人。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曼家二十多年前的事,还那么有把握自己肯定是对的,曼家的仇家?
曼琉璃想的头痛,挠了挠头,干脆找了纸把他们全写下来。
放在纸上第一位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曼琉璃用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代替。护士说,是她先来做的鉴定,然后没有几天,又去了陈旭尧。
接着曼琉璃在那个问号旁画了一个大括号,又写道:
1.根据护士描述,女人身体瘦弱,家庭条件不好。但有一定的知识储备,知道去私立医院做鉴定,知道私立医院有合同。
2.手中的鉴定物品哪里得来的?为什么非要选择在二十多年后作鉴定?和曼致远有无亲属关系?和曼家有什么关系?
接着曼琉璃又在问号下延伸了一条线,写了曼致远三个字。曼琉璃看着这三个字头疼,自己是不是可以将这个事情称为农夫与蛇。于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在曼致远这三个字下,写道:
1.最开始父亲的车祸。然后骗走爷爷,威胁我远赴日本。
当一落笔时,写的竟是自己的父亲。曼琉璃握笔的手就更加用力。无论如何,她要将本该属于曼家的一切拿回来,然后给曼致远定罪。杀人偿命有什么不对,血债血偿,她要把这句话还回去。她要让他入狱,判死刑。
2.那个女人和他说了什么?当年情况究竟是怎样,父亲是否真的酒驾?他的父母是谁?他们从哪里来?
曼琉璃看着这些冒出的问题,眉头皱的愈发紧,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止不住自己心里慌慌的。
笔锋又倒了回去,定在爷爷那几个字上,把爷爷二字一圈,然后向那个代表女人的问号那里划去,然后定住,再写:爷爷同这个女人为二十多前的知情者,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一开始,爷爷就知道事情发展起因?
曼琉璃收了笔,看着纸上的形状,三角形。
三者之间的疑问共同点只有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
关于车祸,要找到当年处理这次案子的警察,还有一些实质性的卷宗证据。可是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些警察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当初的岗位上,也不知对当年的事情还有多少记忆。
还有关于那个女人,最直接的就是调医院的监控。可是……曼家在私立医院上根本没有投资。如果去找自己的朋友,动静又太大……
曼琉璃捏着眉心,彻底靠在了椅背上。
过了好大一会,曼琉璃又重新有了斗志,起身又继续翻找有没有关于收养的证明。如此,看看能不能找到曼致远的出生地,有了出生地就有了他父母的消息。
斜阳西下,书房里的光线开始昏沉。曼琉璃揉了揉眼睛,去打开灯,又继续找。
两天了,眼看曼父的书房就要被翻完,曼琉璃却还是一点线索没有。曼琉璃惆怅的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表,马上十点,想着爷爷也应该快回来了。
于是曼琉璃站起身准备离开,可就在她起身的时候,手借力了一下书柜最底层的小书橱。结果书橱门一下全开了,从里面哗啦一下掉出了一些会议记录。
曼琉璃无奈,只能又蹲下身收拾。不过在收拾中,两本会议记录之间夹着一封信。
信封完好,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曼琉璃也不管怀里的会议记录了,将它们丢在一边,拿起信封。她的神经紧绷着,总觉的里面就是答案。
拆了信,字体扭扭歪歪,让人严重觉的这人就是一边查字典一边写的。信的一开头,便是:曼总,您好。
曼总?
曼琉璃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关于这个称呼,只有熟人喊的。在外,他们都喊曼父为懂事。
曼琉璃接着又往下看,信里写道:
曼总,您好。我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帮忙。您平日里忙,而且您也帮我很多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所以才写这封信给您。
您能借我五十万吗?
我的女儿病了,白血病。医生说,以我女儿的状况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活下来了,可是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
曼总,我不能没有我女儿,我也只有我女儿了。
我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曼总,求求您救救我女儿,我愿意用我的下半辈子给曼家当牛做马,以后的工资我不会要一分钱。
求求您了,曼总。
赵小翠。
赵小翠?曼琉璃喃喃着这个名字,脑海海突然轰的一声,一切好像有了眉目。
赵小翠,曼家先前的保姆。打曼琉璃记事起,赵小翠就在曼家工作。把曼家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日三餐不重样,厨艺好的很。后来,被曼父辞退。
被曼父辞退,是因为赵小翠去书房偷了曼家的公章。偷公章的时候,正好撞见曼父。曼父又震惊转为愤怒,最信任的人怎么能这样背叛,当场就被辞了。
自那时起,曼家就再也没有请过保姆。
曼琉璃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的把会议记录将塞进小书橱里,就立马跑向自己的卧室翻相册。
如果那个赵小翠就是护士口中的那个女人,就一切全对起来了。赵小翠在曼家工作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委。
曼琉璃呼呼的烦着相册,脑子里也迅速的在分析着: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是她女儿吗?赵小翠怎么突然把二十多年前的这个事情捅出来?她讲给曼致远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个偷过公章的人,曼致远怎么相信的?
“哗!”相册的最后一页。曼家的全家福,这是曼家最后的一张全家福。
那时的赵小翠根本不像护士说的那样,身体削弱单薄。双眼有神,带有微笑。
曼琉璃不感慨那么多,迅速拍了照发给陈旭尧,问:“事发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