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弟弟”,立即撒娇抹泪,一通委屈,就叫还是少年的大师兄,柔了目光,软了口气,还把他带回了南湖书院。
大师兄也很凶,但大师兄,是个好哥哥,他最初是为大师兄来的南湖书院,但从未后悔过。这里有自在的空气,有和善不适合掌家的师父、刚硬强悍的大师兄,还有,看似天真烂漫其实什么都明白、厨艺特别特别好的师妹!
相熟之后,他才知道师妹不仅不傻,而且非常擅长察言观色。但对陌生人,或是她认定的亲人,她又总是百分百信任,直到那人失去了她的信任。
这不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聪明的“傻子”么?后来,师妹和大师兄外出,依旧偷溜,大师兄每次说不带,还是继续带她出门,叫她带回了一个又一个的师弟,包括袁自舟。收到大师兄的信,他就开始着急,生怕师妹因袁自舟一个,改了性子。
现在,是他担忧的事情发生了么?钱文举有心痛心。
下一刻,脚尖尖锐的疼痛传来,他的心,立即不痛了,只剩下不满:“师妹你怎么越来越凶了!”
“自然是因为你胡说啊!我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就不信任二师兄?袁自舟跪在中天书院门前那日的大雨中,我就想过了。今后,我不仅还会继续相信你和大师兄。就是我信错了,我也认!”豪言壮语过后,傅振羽立即倒打一把,责问钱文举,“我还是那个我,到是二师兄,你干嘛先瞒我?”
钱文举说不出话来。
仓子坚净手归来,接过话茬,道:“师妹都看出来你瞒了她什么事,你要继续瞒下去?”
钱文举一声叹息,从实招来。
他昨晚其实提前预定了三间屋子,只是被仓子坚压着,没能亲自动手收拾袁自舟,心里不痛快。便趁着自己独住的机会,折回了袁家,趁着闹洞房,把袁自舟打了一顿不说……
“我气极的时候,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钱文举弱弱地说着。
仓子坚萌生不好的预感,追问:“你说了什么?”
钱文举声若蚊蝇,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这两个月,我一直气他欺骗师父,欺骗师妹,就说他不配师父的弟子,不配做师父的……女婿。”
比起招新,仓子坚的心底,自然是师妹的闺誉更为重要。
“钱昭,你真行!这一天哑巴了,怎不早点和我说!我从前不止一次说过,你惹天大的祸,只要你不叫我管,我就可以不管!只一个要求,不要牵连到师妹,你自己也保证过的!”
仓子坚气得想揍人,但揍人于事无补,且这事他也有错。明知二师弟的性子,偏还拦着。拦了,又没把人看好,才闯下这样的大祸!
“等我回来收拾你!”
说完,仓子坚饭都没顾得上吃,不顾傅振羽的阻拦,牵了离开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