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情不怎么好的仓子坚,被她这么一弄,顿时轻松不少。
钱文举后知后觉地看向仓子坚,问他:“大师兄你又坑我了不成?”
“并没有。只不过是一件事,两个甚至多个用处而已。”说完,仓子坚对傅振羽道,“我还没什么盘算,只不过想让牟家知道罢了。师妹,你可恼?”
傅振羽不大在意道:“不恼的,恼就不配合了。”
“到底委屈你了。”
“的确委屈。”钱文举颔,并道,“大师兄蔫坏的,每次都是自己做好人,让别人来做坏人。”
明显挑事,仓子坚冷笑道:“你若有能耐让我做坏人你做好人,我也配合。”
钱文举还真没这能耐,只好找后盾,对傅振羽道:“你听听这人说的——”
傅振羽“嘻嘻”笑了起来。
钱文举无奈道:“傻子,你笑什么!”
傅振羽看着仓子坚,自信满满地说:“我笑二师兄呗。这里头,可没我什么事。大师兄本意可没想让我委屈的,是我自己误打误撞、装上去的。大师兄,对吗?”
仓子坚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颔。让师妹替自己出头和背锅,他从来没想过的。但是师妹为他、为他姐姐出头,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开心。
傅振羽啧啧两声,实话实说:“大师兄,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我觉得再和牟家人相处,我是没意见啦,他们看到我估计不得劲。”
仓子坚道:“无碍,你娇你的——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并不娇气。而且,心里有一点不痛快,为了我,也会忍了。我想说的是,你不需要去忍。”
虽然很感动,但是不需要你这么做,在其他地方对我好,这就足够了。仓子坚的意思傅振羽能不能懂不知道,钱文举先不满了,
“大师兄,那我呢?我好累的,我不想做农活的,你为何非让我做?”
“因为你做不到。”
“做不到还要我做?”钱文举泪奔。
傅振羽已懂,她说:“不要我去委屈,因为我受得住各种委屈;若是二师兄能种田,大师兄一定不会多事让你去练。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多一项本领,便多一分生的希望。”
钱文举哑然。
大师兄到底经历了什么,才造就了今天的他?
师兄妹三个商量到最后,决定雨停了就走。
结果,这雨下到了十七,都未停。无奈之下,众人冒雨归去。牟信和姚小安依旧跟车,只这一次,除了仓子坚和钱文举,都进了车厢。牟老爷子惦记着库里的玉米,冒雨带着全家,一筐一筐地把玉米背回来,放进才盖的土房里,把湿漉漉的玉米放在炕上烤干。
半个月后,黄河多处决堤,河南境内泰半地域受灾消息传到谢家庄之际,正值雨过天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