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便起身道:“既如此,我去看看那小子。傅姑娘,注意头少动;吃饭的话,先吃些流食——算了,我让人煮了送来吧。”
送走御医,仓子坚倒来温水。
傅振羽立即想起身,却发现除了头晕,自己还起不来。仓子坚放下水,同时道:“不要着急,你的背也伤到了,需要静卧。”
说完,他毫不避讳地把傅振羽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水。
傅振羽口渴,又知道邢娘子还把她和崇明堆在一起大半天,便没讲究这些,小口吞咽着温水。
喂过水,仓子坚慢慢放平傅振羽。
这和抱起来不一样,这一次,他要和傅振羽面对面直视。见仓子坚还和自己在上头看到的一样邋遢,傅振羽撅着嘴不满道:“大师兄,你这样太丑了……”
仓子坚揽着她的手一顿,道:“等你吃过饭,我就去收拾自己。”
傅振羽不放过他,挑事:“大师兄你变了呢。从前我这样说你,你一定会板着脸提醒我,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应该……”
等她啰嗦够了,仓子坚才道:“不是记不清好些事了吗?怎么把我说的话都记得那么清?”
傅振羽:……
仓子坚没逼她,反手给自己贴了个标签:“况且,我说了,言听计从。”
又是言听计从!
傅振羽再次想了想,着实想不起来这话有什么问题,便问仓子坚:“大师兄,言听计从,到底怎么了?”
闻言,仓子坚眼神似海如潮,把他眼底的傅振羽包裹得严严实实。
傅振羽忽然惊奇道:“大师兄,你耳朵红了!”
仓子坚眸中闪过羞意以及不满,独羞不如一起羞,他说:“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就嫁我。”
出乎仓子坚意料,傅振羽不仅没有害羞,还纳闷道:“我几时做过这样的承诺?大师兄,我这记性早晚要恢复的,你可不要骗我——我对夫婿的要求,怎么可能这么低?”
“低?这要求哪里低了?”
说这话的仓子坚,眼中除了不满就是不耐。
见他恢复正常,傅振羽轻吁了口气。
对嘛,这才是大师兄。
至于安抚,傅振羽信手拈来:“大师兄,我现在头昏脑涨的,你又是这般模样,说这个事,感觉是不是,有点怪?”
仓子坚眼中不耐尽去,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始说别的事,说了傅振羽已经知道的宣府的事。傅振羽耐心地听着,只当第一次听见。
不知道是哪顿饭,有村妇送来菜粥,两个人喝了,仓子坚才去收拾自己。
农家屋子矮小,构造也小,傅振羽住的这小屋子除了炕,地上只有一张长桌,炕梢有个衣柜。而仓子坚,住在一墙之隔、和她同一张炕的另一间小屋。
傅振羽躺在热炕上,把隔壁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脑补大师兄洗澡的画面,傅振羽的耳朵,终于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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