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行突然满脸怒气:“他杀我禹山派的弟子,欺负阿念,我这么做,一点都不过分!”
于是班书齐右脸肿的更高,并且流出了鲜血。
尽情地对着班书齐发泄了一通恶气,陈也行心顿时情欢快多了,他最后踹了班书齐裤裆一脚,打人都打累了的他沿着山道向上行走。
陈也行往后看了一眼山道,班书齐的身影已经快看不清了,于是他大声喊道:“渊柠前辈,我们明天见,你可以放开他了!”
说完陈也行便加速向上跑,忽然听到身后班书齐的嚎叫,他内心十分舒畅,竟哼起了小苹果,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陈也行按照信笺上的指示,信步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一个遍布松柏的地方。
只见胥彦青安静的坐在一片枯黄的草坪上,看着对面挂在山川间似匹练一般的瀑布,正在出神,她双手抱膝,雪白的下颏枕在手背上,白皙的侧脸对着陈也行。
而在胥彦青背后不远的位置,树立着一座墓碑。
这个地方陈也行从没来过,陈也行局促地走了过去:“胥师姐。”
胥彦青闻言抬起脸,眉黛青山秋水剪瞳的她淡淡地抿着笑意:“今日是我娘的祭辰,我想带你来见见我娘。”
陈也行入教时间较短,胥彦青很少跟他说起她的母亲,只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仿佛消失了一样,不见人影。
陈也行侧头看了墓碑一眼,一脸惊愕,发现墓碑之上竟没有立字!
“奇怪吧,我娘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我爹也不来看她。”胥彦青把脸埋在了膝里。
陈也行什么话都没说,并排坐在胥彦青身边。
阳光打在沉默的两人身上,过了许久,胥彦青才问:“沈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陈也行如实说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问我娘叫什么名字吗?”
其实陈也行也想问她母亲叫什么,但因为墓碑上没有他母亲的名字,他怕这件事是她的痛处,所以没问。
“伯母名讳是?”
“我娘叫奚念瑶,在我三岁的时候,她便去世了。”
陈也行是个闷油瓶,而沈良幼时失去双亲,见惯了人间冷暖,虽然心地善良,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生性淡薄之人,内心很难被打开,因此两人都不太会安慰别人。
气氛再次沉默起来,胥彦青知道沈良的性格,他不说话也没关系,有他陪着就足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落了下去,夜幕开始低垂,气温变得很冷,陈也行穿的不是很厚,他修为不行,被这冷空气冻的有点发抖。
可能是胥彦青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让陈也行陪她下山。
但没走多远路程,两人碰见了长生教主,胥彦青看着迎面走来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开心,但随后想到父亲那么多年都没去看过母亲,她立刻就生气起来。
她突然双手挽着陈也行,从父亲身旁走了过去,但陈也行却战战兢兢,他感觉背后有一道发冷的目光正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