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江有汜自小就没生过什么病,身体可不要太好,可现在看起来,怎么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了?
她摸了摸他额头,还没摸出什么端倪,就被他握着手腕将手收到他外面披着的狐裘里。
腰上三寸的位置,覆手上去是温暖的触感。
江有汜按着她的手,表情略为无奈。
“我中毒的话,你是想做个孤儿?”
他垂眸看着那个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姑娘,姑娘睫毛弯弯,唇瓣也弯弯,一双水眸里氤氲着比雪花更为干净纯粹的东西。
她想了想,答道。
“你看起来很累啊江软软,我担心你呀!”
姑娘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细雪,声音软软乎乎、黏黏腻腻。
“你答应我让我做太子妃的,你不能食言。”
他松开覆着她手背的手,动作懒散地又往后靠了靠,半个身子倚在凉亭栏杆上,声音连同动作一起松垮下去,像是在呢喃般轻声道。
“近些日子,宫里又有异动,皇帝把大皇子召回宫里住了几日,呵。”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那几日召见重臣都是把那废物带在身边的。”
皇帝越来越不掩饰想要换太子的心情,只可惜群臣并不买账。
倒也不赖大家不识时务,而是那大皇子着实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就说说明显是淑妃娘娘一派的刑部尚书一日拜见皇上,顺便狗腿了一把站在皇上后头的大皇子,不过是恭维了几句大皇子几日不见愈发英明神武!
那大皇子就跟脑子里缺了根弦儿似的追问个没完,不停地问刑部尚书你说说看本皇子哪里英明哪里神武?
直接把刑部尚书给问得愣住,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样的句子都用来夸赞大皇子了,可他就是不满意,就跟没看到皇帝漆黑的脸色一样,没完没了地追问细节,活像个八辈子没被人夸过的可怜蛋。
刑部尚书回到家后明显感觉到自己脑门上秃了一片,当晚抱着他家可可哭湿了可可一身狗毛。
大皇子如此不靠谱,朝中上下都颇有微词,在这种情况下,生出了两派队伍。
正方坚决拥护太子陛下。
反方则是抱着今日拥护废物,他日江山我做主的心思高举大皇子的号码牌。
看似两派僵持不下,不分胜负,实则反方有着皇帝的支持却依旧难以击败正方队伍。
这就让皇帝很愁,皇帝一愁就想给江有汜找不自在,这些日子光是那些杂七杂八、鸡毛蒜皮的奏折都快把东宫的门楣给压倒了。
江有汜倒是来者不拒,有一件事处理一件事,有一堆事就处理一堆事。
只是他不好过,旁人也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宫里人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自从东宫开始繁忙起来之后,宫里变得异常奇怪,用一句话来说那就叫寸草不生,连花都开得没那么灿烂了。
后宫娘娘们隔三差五地身体抱恙,皇帝连续遇到好几个闭门羹后,终是一拍桌案,决定给自己的心情放放假,提前了选秀日程。
这就让淑妃很慌张,她看了眼镜子里长了满脸痘痘的自己,长指甲几乎快抠烂镜面。
当天,淑妃宫里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响彻整个后宫。
用江有汜的话来说,这些都是废物,没一个能打的。
可人是铁饭是钢,一觉不睡困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