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听到问句后,整个人一怔,活生生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
“你,心慕的怕是太子殿下吧?本想着看破不说破,但你做戏到这般地步,我就没有隐忍的道理了。”温却鱼冷笑,“你若是一开始便实话实说,我还有耐心和你好好谈谈,但现在,我只想请你出去。”
哪怕是心知肚明这也不过是个小说里的人物,并非是真正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人。
但温却鱼还是觉得恶心,她黛眉紧蹙,半靠在堆满珠宝玉石的梳妆台上,左手在盖都盖不上的首饰盒里轻轻拨了拨,却是笑了。
“不过倒也是,除了我,你还能来求助谁呢?我姑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其中又有何阴谋,但你记着,你心尖儿上的那个人——”
温却鱼拿起一支簪子对着烛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笑得张扬。
“他啊,答应了我,一定会十八抬大轿来娶我,所以,断了你的心思。”
宋与谙觉得姑娘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实在是有趣,两个人搁那儿一站就是一台二人转,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带退让,关键是明明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了,还都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将军府财大气粗就连墙都砌得厚实,他翘着二郎腿坐得有点儿累,手里捏着信笺两侧摊开就着月光看里头的内容。
他在那儿优哉游哉,温却鱼屋子里头却全是硝烟味儿。
温却鱼自己揭开了那层窗户纸,冒牌货也就彻底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她抬起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干净净,在温却鱼那样的言语下,站得笔直、姿态不卑不亢。
“温姑娘有这种自信是好的,但你也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未来大皇子妃的名号,更何况,你又为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呢?”
她蹭了蹭指尖上沾上燃尽的纸灰,唇边勾起的弧度很浅。
“我与大皇子虚与委蛇,就是为了摸清他的底牌来帮助太子殿下,而你呢?有个将军爹和丞相府独女的亲娘,你又做了些什么?殿下如今在宫里寸步难行,你除了等殿下来娶你,你又能做什么?”
冒牌货仿佛站在了道德致高地,就像自己亲手拿了江有汜颁发的号码牌一样,话说得无比正直,给她把刀她下一秒就能冲进皇宫以一己之力灭了皇帝。
她原以为温却鱼听到这话会感到羞愧,会反思自己。
可是那姑娘闻言在首饰盒里拨弄金银细软的手就停在了一支蝴蝶簪上头,嘴里‘啊呀呀’叫了声。
她一双柳叶眸弯弯,像是听见什么顶顶有趣的笑话,笑得弯了腰,从首饰盒里拿起那支蝴蝶簪,递了过去,嘴里毫无诚意地冲她说。
“哎呀,刚才冒犯了呀,原来你是太子哥哥的舔狗呀!你做了那些,太子哥哥一件都不知道可真是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这样罢,这支簪子呢,是太子哥哥送我那十几台......还是三十几台?记不清了呢,他整日就知道送我东西,反正是他送给我的其中一件,呐,算我给你颁个奖了吧!”
冒牌温却鱼是被气走的,临走还真的拿了温却鱼递给她的那支蝴蝶簪。
紧紧地攥在手心一副如获珍宝的模样,真真将江有汜舔狗的名号彻底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