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却鱼对大皇子这番动作自然是想过后果的,可现在局势如此动荡,朝中文武百官纷纷站队于太子和大皇子之间做出选择,唯一的另类便是将军大人。
他实在是特殊了些,按理来说,他应当是站在大皇子那边,毕竟将军夫人和淑妃娘娘沾亲带故,更何况现如今将军府独女都被圣上许配给了大皇子,这层层关系之下,必定是站在大皇子那边儿的吧?
可很快,将军府那位作风大胆的姑娘将上门求亲的大皇子给踹了出去的事迹就响彻京城。
据说当天大皇子进门的时候意气风发,出门的时候一瘸一拐。
隔日大皇子坐着轿子进了宫,在皇帝和淑妃面前哭诉了一整天,一贯疼儿子的皇帝却压根没有理会儿子的控诉,甚至将他叱了一顿,骂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地像什么话?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劲儿,哦踹紫了啊?紫了又不是把你给踹瘸了,忍着!
大皇子憋屈地回了府。
这一踹直接影响了整个京城的风向标,流言风语络绎不绝,有人说将军府千金是因为不满大皇子四处勾搭、爱逛窑子的浪荡行为才动手,也有人说将军府千金心慕太子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而大皇子又明里暗里针对太子,将军府千金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服上去就是一脚。
最后一拍桌案,得出一个结论,那将军府千金是个女中豪杰啊!
众人口中的女中豪杰最近却持续笼罩在阴影之下,她觉得自己很难再快乐了,江有汜简直太让人操心了,明明音效和小七都在他那边儿,怎么还把自己搞得那么举步维艰呢?
分分秒秒都给了她一种他要活不成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而每当这时,她都要看两眼宋与谙拿给她的信笺才能让自己安心。
温却鱼心里不舒畅,宋与谙倒是很有人道主义关怀,隔三差五就爬上她家墙头,完全没有那日摔下去的恐惧,吊儿郎当的有时拿着酒、有时拿着烤肉,完全就把她家墙头当成路边烧烤摊了。
还逗着温却鱼取乐。
“嗳,温凝霜你这整日哭哭啼啼地,要我说你这名字就不大好,凝霜凝霜,这不全是水?寓意就坏了,不如随了你宋哥哥的姓,叫个宋子观音的名字怎么样?”
放在平日,温却鱼张口就骂过去了,可现在她连动嘴皮子的功夫都没有,双手托腮十分抑郁地看着月亮,声音软软地听上去有些可怜巴巴。
“江有汜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她睫毛颤了颤,抿了抿唇瓣,像在和自己较劲儿。
“下次和他做约定之前,我一定要规定好时间,江软软这人对时间可真是没有一丁点观念,都这么久了,我都看了好多轮月亮了,他怎么还不来呀?”
宋与谙从墙上跳下来,将手里的烤串分给她,笑道。
“你这整日耽于儿女情长可要不得啊,吃肉吃肉!有什么烦心事都抵不过大口吃肉的快乐。”
温却鱼扫了他一眼,抬手就要关窗。
宋与谙又叫,“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绝情?!别别别,姑奶奶别关窗户啊,你想知道太子殿下的什么,我都告诉你还不行么?”
温却鱼这才有了兴趣,问道。
“他现在还囚禁在东宫?”
宋与谙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地答,“对。”
“在里面有饭吃吗?吃得怎么样?”
宋与谙想了想,“他到底是个太子,你以为坐牢呢不给饭吃?吃得还不错,虽然没有烤肉吃,但是伙食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