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其实是有理论支持的。
温却鱼好不容易约到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一同出门喝个下午茶,结果她本人还没到,就听见包间里有姑娘抽抽噎噎的哭声。
温却鱼发誓她没想过偷听,就只是刚好那么巧最近听力十分灵敏,方一靠近就听了个完整。
里头那姑娘哭得声音打着颤儿,“殿下,您当真如此绝情吗?却鱼哪怕在您府中做个扫洒宫女,却鱼都心满意足。”
而后便是一阵嘤嘤啜泣声。
温却鱼听见却鱼那两个字就哆嗦了一下,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恶寒,她甚至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的竹马听见这句话后会作何反应。
这简直就像在披着她的皮囊去像江有汜摇尾乞怜,这怎么能行?
她手刚撑在门上准备推开,就听见江有汜的声音似裹着前些日子怎么都不带消停的漫天大雪。
“东宫不缺宫女,若是执意想扫洒,长安街可以试试。”
而后,是杯子啪嗒落地的清脆响声,那姑娘似被这句话给伤得厉害,隔着门缝儿温却鱼都能听到她吸气的声音。
这戏没完没了,温却鱼没了那个耐心去窃听风云,双手撑在门把上推开了门。
这才瞧见屋内二人对立而坐,江有汜哪怕是心情不大好都不改懒散行为,一手撑在桌案上,偏了偏头目光从窗外的蓝天白云挪到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的姑娘身上。
正哭得起劲儿期间不忘从杯中倒影看看自己仪态的冒牌温姑娘一瞧见推开门的那人就愣住了,哭声一戛然而止。
她这边一停,温却鱼立马接上。
她揉了揉眼睛,哒哒哒地小跑到江有汜旁边,也不管对面那人什么表情,抱着他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就是一通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太子哥哥!你说了你要来娶我的!你这是在做什么?还是说——”
假哭得毫无诚意的姑娘抬起一双泛着笑意的眸,她的脸蛋还蹭在他的胳膊上,歪了歪脑袋,边呜呜呜发出抽泣的声音,边冲着他笑弯了眼。
“呜呜呜还是说,是哥哥心疼我,提前为我看好的宫女啊?”
她揪着他的袖口往脸上蹭了一把,欲将眼眶蹭得红红的方便演戏,却被人捏着下颚抬起了脸。
抬眸就撞上一双含着笑的瑞凤眼,他勾唇笑得十分安静。
温却鱼眨眨眼睛,暗示他配合自己演戏。
江有汜果真就没揭穿她,抬手揩了揩姑娘嘴角蹭上的糕点屑,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哥哥心疼你。”
这可把温却鱼给开心坏了,她一开心就容易嘚瑟,一嘚瑟说话就更不加收敛,像个小动物一样嗷了一声就又抱住他的胳膊。
这操作简直把冒牌温却鱼给看得一愣一愣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不知廉耻至此!
可更绝的还在后头,温却鱼腻在江有汜身上撒娇了一阵子,才似是终于想起对面还坐了个人,轻轻地呀了一声,疑惑道,“你竟然还没走呢?”
你,竟,然,还,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