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知县怎么处置的?”马德关心的问道。
马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爹我被免职了。”
“什么?李知县免去了爹的里正一职?”马达惊得是瞠目结舌。
马德点点头。
“这,这个李纲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们马家都三代里正了,虽然不是世袭的,但也算是家传的了,他怎么能说罢免就罢免呢?”马达一脸惊愕又无措的样子说道。
马德叹道:“人家就有这个权利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能怎么样?”
“哼,一定是那刘庆搞得鬼。”马达恨恨的咬起牙关。
马德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你猜新的里正是谁?”
“不会是刘庆的傻子爹吧?”马达问道。
马德嗤的一笑,说道:“没错,正是刘山那个傻子。”
“那就能断定是刘庆在后面搞鬼了。他先让李纲罢免爹的里正一职,然后就让自己的爹做里正。哼,这点儿小把戏是瞒不过我马达的。”马达眯起眼睛,带着几分深谋远虑的样子。
马德叹道:“哎!现在我们马家在这赤阳县没有了靠山,就只能任由刘庆和李纲欺负了。达儿啊,好在你考上了江宁画学馆,为父还多多少少感到一丝宽慰啊!”
马达说道:“可那刘庆却是官家钦点的,还直接封了官阶,比我不知道高出多少。现在想想,和刘庆相比,我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名落孙山的人呢!”他懊丧的摇摇头,同时眼中也燃烧起了妒火。
马德说道:“达儿,你不要这么想,你能考上江宁画学馆就是给我们马家争光了。”
“可孩儿的光在刘庆面前就像是萤火虫。不行,我是不会放工刘庆的。”马达又咬起了牙关。
马德问道:“达儿,你想怎么样?再找那些杀手吗?”
马达摇摇头。
“那你想怎么办?”马德问道。
马达冷冷一笑,说道:“爹,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吗?”
闻听此言,马德呆了一呆,然后点点头。
“对啊,我还有两个儿子呢!”因为极度的恼怒和失落竟让马达忘掉了两个儿子。
不过这两个儿子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只是写了几封信而已。
马达说道:“爹,孩儿的两位哥哥都在江宁府,而那画学馆也在江宁府,到时候我们三兄弟还对付不了一个刘庆?”
马德点点头说道:“没错,你的两位哥哥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儿,但也是在衙门里供职,自然是有些势力的,而刘庆在江宁府则无依无靠,这便是他的弱点了。不过达儿啊!”
“什么事,爹?”马达问道。
马德说道:“你们三兄弟一定要记住,对付刘庆只能智取,不能蛮干。毕竟刘庆现在是有官阶的人,而且还是官家亲封的,不一般啊!”
马达拍拍脯说道:“爹,你就放心吧,所谓兄弟合力,其利断金吗!”
马德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况且你的两位哥哥都是聪明之人。”
“爹,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马达就不聪明了吗?”马达有点儿不高兴。
马德赶紧笑道:“聪明,聪明,达儿是最聪明的了。”
听了这样的夸赞,马达才得意的笑了。
场院的喜宴直闹到半夜才结束,杯盘狼藉的饭桌就留在了场院里,没人管了。不过这些破旧的桌椅板凳没有人偷,等到天亮再拾掇也不打紧。
月光照在桌上的残羹剩饭上,几只轻灵的黑影跳到了桌子上,捡食残羹,其实都是些猫。
李纲在刘庆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又给刘山安排了工作,便回了县衙。走之前,他让刘庆去江宁府求学的时候,一定要到县衙找他,他要给刘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