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说道:“老人家还是先把儿子葬了吧!这天太了。”
其实,年轻人的尸体已经有味儿了。
老婆子听了一下扑倒儿子上,不让人动。她心痛儿子,哭的伤心绝。
这时候,一个衙役前来说道:“快走吧,这大堂里可不是哭的地方,若是相公判你们一个扰乱衙门的罪,你们都得蹲大牢。”
李伯便拉开老伴儿,小厮背起死去的年轻人,出了衙门。尸体放在一个板车上,由小厮拉着。
老婆子哭的浑无力,也坐到了车上。
刘庆和李伯并肩走着。
“李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庆问道。
李伯长长的哀叹一声,讲述了昨晚的悲惨经历。
原来,这李伯家靠着祖上留下来的三间商铺出租度。也积攒下一些钱财。褥子过得不说是富足,也算是有余了。死了的年轻人便是这李伯的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三代单传,当成了宝贝。
祖上留下来的那一尊扇形翡翠树名叫玉树临风。是传了六代的宝贝。他们家正式因为得了这尊翡翠树才兴旺起来的。历代都视为家族的珍宝。
而且,这家人家风倔强,而且,近些年租费连连下降,还有一间商铺空闲,家中再无别的产业,更是把这尊玉树临风当成翻的宝物,家族的兴旺也全依赖在这尊翡翠树上。
这样一来,这传家宝自然是不能送人了,哪怕是官府。尤其是李伯的儿子,更是不释手,当做自己的命似的。
昨天傍晚被刘庆救了之后,李伯就遣散了家中仅剩的三个女使,和两个杂役,只留下了买来给儿子作伴的小厮,一家人锁好宅子,坐着毛驴车,便趁着夜色出城去了。
然而,当他们刚出了北城门的时候,就被江南供奉局的人追上了。便要硬抢这尊玉树临风。
在抢夺下,玉树临风掉在地上摔碎了。李伯的儿子急了,上前拼命,被王都头一刀刺进了心脏。一命呜呼了。这还不算,王都头因为打碎了玉树临风,责备李伯等人,还要杀了李伯。被下属拦住了。可王都头的气没有消,进城把李伯的宅子一把火点燃了。
李伯想给儿子跳回公道,便在今早带着儿子的尸体,到知府衙门告状了。
刘庆听了,愤愤说道:“这真是目无王法了。”
李伯叹道:“供奉局是朱勔父子坐镇。这朱氏父子借着给皇上寻找奇石珍宝的机会,在江宁府和扬州府大肆搜刮民财,令地方衙门组织人力上山下河寻找奇石。据说,那朱勔在扬州府建了一栋豪宅,里面堪比皇宫,不仅如此,朱勔还养着上千名家兵为他明抢,闹得是民怨沸腾啊!”
对于朱勔的光辉历史,刘庆多多少少知道些,此时听了李伯的讲述并不干到惊讶,唯一惊讶的是势利这么强大的朱勔,这李家也敢硬碰硬,勇气可嘉啊!
不过刘庆也知道,古人都很迷信,既然是传家宝,那自然是要用生命去守护了。
“李伯,像你们家这样的况还有多少?”刘庆问道。
李伯叹道:“在这江宁府里可谓是不计其数啊。据老朽所知,这江宁府的每家每户都被供奉局搜查过,只要有奇石珍宝的不容分说便拿走,高兴就就丢些钱,不高兴直接抢走。”
“知府衙门也不管?”刘庆问道。
李伯哼了一声,愤愤的说道:“都是一丘之貉。”
刘庆明白了,一来知府管不了供奉局的事务。二来,那朱勔既然借着皇帝的宠幸嚣张跋扈,知府衙门也不敢招惹。说不定,还会沆瀣一气,以谋取自己的政治资本。
哎!这**的吏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