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周连易?什么炼体者?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陈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的灼灼眼神,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不认识什么周连易,我也不是什么炼体者。”
他身体往后退了一些,后背紧紧的贴住椅子。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周连山身体往后退了一下,但手里面还是举着那副画。
“没事儿,道友误会了,我没有恶意。”他讪讪的说道。
“周连易是我四弟,他年轻时负气出走,至今未归,我有些怀念。”
“剑馆这么大的势力,未曾去寻找?”
“找了,找了......”老头儿却突然有些感伤,好像眼角都有点点泪花。
“了无音讯,我们搜寻了大明镇周围方圆百里,没有踪影。”
“他是我们兄弟几人里面最为天资卓越的剑道天才,却非要另辟蹊径,去修炼体之道,练那个什么霸道剑。”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练成没。”老头的语气中满是感怀。
“有什么线索吗?”陈丰问道。
老头白了他一样,合着我这画在这举了这么半天都白举了是吧。
“他临走时,带走了剑馆中无人使用无人挑选的大剑,名为‘墨盒’。正是此画。”
陈丰细细的端详着画上的兵刃。
通体乌黑,泛着点点寒光,造型朴素,确实不像是什么厉害的神兵。
当今的剑,流传得广,甚至已经流入民间,成为了王侯贵族的装饰之物。
“君子佩剑”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一般人对于剑的样貌要求颇为苛刻,越是不懂剑的越是在意其形,浸淫剑道的人才会在意一把剑的神。
神即神韵,三分由铸剑者赋予,七分由使用者发挥。
不过总的来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陈丰观这大剑,像是看一块磐石,坚不可摧,气场连接无垠大地,让人心神坚定,难以动摇。
“霸道。”
他口中喃喃。
“道友能读懂此剑?”周连山眼中一喜。
“不能。”陈丰苦笑。“这兵器虽然说是剑,但是更像某种......战场上杀敌的重型兵器,少了剑的神韵和剑的美感。造型巨大,也失了剑的灵动。”
陈丰只能凭自己的理解说个大概。
周连山竖起拇指。
“和我大哥当年对这墨盒的评价大体对上,道友果然好眼光。”
陈丰有些无奈,这老头一口一个道友,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了。
你们这些老妖怪在此处是个炼气初期,一出了大明镇指不定是什么夸张实力呢,自己一个毛头小子哪里敢当得起你们的道友?
不过他也没道破,只是尴尬的笑笑。
“不过......”周连山却略微思索。
“说是剑馆以前有个老祖宗就是用的这把剑成名的。”
“哦?”陈丰有些讶异。你们剑馆里即使不全是门口二人那种喜欢张扬喧哗的货色,但在世人眼中也是“风流倜傥”四字的代名词啊,还有人用这种呆头呆脑的武器?
似乎看出了陈丰眼中的疑惑,周连山解释道。
“这老祖宗啊,是个......”
“炼体者。”
陈丰心中一惊。
“炼体者?炼体这个门路不是在千年以前就已经绝迹了吗?你们老祖......老前辈是多少年前去世的?”
周连山似乎对他的不敬颇不在意,倒是一个潇洒之人。
“大约二三百年前吧,不过啊,我对于这些历史是不太了解的。真要聊,你得去找我二哥。”他嘿嘿一笑。
“游历天下那位?”陈丰问道。
“正是,二哥就是因为研究这些史书,对历史中出现了名山大川产生了兴趣,不好好舞剑,说‘行’就是他的剑道,他要走遍天下,走出一个通天剑道来。”
“真是糊涂可笑。”他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自己这两个哥哥,怎么性格都这么怪呢?
所以这剑馆一众事务,都得落到自己头上来。
命苦啊......但是还不是得扛下来。
“不说这个,你先把你刚才那把大剑拿给我看看。”周连山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