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似乎命中了什么东西,但他的拳头上只有淡淡的,黏黏的液珠,好像他除了一团雾气,什么也没有打中一样。
愈发诡异了!
不管心中的惊骇,他迅速运转起自己的烈火之体。
火至阳至刚,对妖邪本来就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而且陈丰体内所引出的是用血气点燃的猛火,威力自然又比普通的灵气火焰大了不少。
随着他体温的升高,周围雾气开始远离他,好像是有神识一般自主的逃离危险之物。
他周围的一米、一丈、十丈内的雾气都退去了。
又可以看清脚下的空旷大地了。
周围的雾气呈一个圆环围绕着他。
但并没有过多久,他四周的浓雾都朝他的前方汇去。
不仅是他四周的,天地间的雾气好像都在他的前方奔涌,像是百川归西一样,翻滚着,汇聚着。
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马上会有一个大麻烦需要他去处理。
可能会......很大!
他的瞳孔缩小。
面前,浓雾凝聚如同实态,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有一人多高,而且在蠕动变形。
没过多久,这些雾气竟然变成了......
一支军队!
他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铁甲森森,长矛林立,赫然是一群不畏死的......鬼军。
“阴间的...守卫军队。”
他口中喃喃。
“喝!”
所有士卒一跺脚,然后将长矛在地上一磕,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叫阵声,如同满天奔雷怒吼。
他凝神一看,这些士兵虽然金戈铁甲,但是都没有露出脸,他们的整个脑袋都被厚实的铁面盖上,只留下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
这些士兵往前踏了一步,仿佛本来就黑暗的天地就朝着他压了一分。
这是他最害怕,但是又最为之感到愤怒的场景。
他不知道这些军队从何而来,但是他觉得这一刻应该要来得更晚,至少要几十年后,具体他说不清,不过起码要二十年或者三十年。
至少他要能够劈出一道能斩千军万马的剑气啊......
不过此时,他悲从心来,愤怒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身上汗毛根根立起。
“一剑挑千钧,我有何惧?!”
他手呈握状,朝着天空高高举起。
“我陈丰!朝天借一剑!”
一声荡气回肠的喝声回想在茫茫的平原上。
无人响应。
刹那间,众士兵都停下移动,抬头看着天上。
虚无的天空中,猛然聚集起层层的卷云,里面有奔雷在回响,这些云呈现一种螺旋状,然后受到某种力量的吸引,朝着地面降下来。
一万朵云汇聚在一点上,正是陈丰的掌心。
轰隆声响彻天地,陈丰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哀鸣。
聚集完毕,陈丰的手握着一把百丈长的大剑,直直的举在头顶,像是要戳破天空,一切威能,在这一剑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它虽然由人力挥出,却代表着天地的破灭意志。
无人可挡。
“斩!”他怒吼,振臂落下巨剑。
先是消无声息的毁灭,而后是震天的巨响。
落下的巨剑变成了一场风暴。
铁甲金戈,在这场席卷一切的风暴中变成了飞沙走石。
片刻之后,风暴平息。
“我听到了打雷声??”火印正无聊的坐在地上 ,盯着那已经燃过一半的火苗,发出这样一声疑惑。
旋即摇了摇头。
“这个鬼地方不是只有一种天气吗?”
头顶,是亘古不变的蓝色天空。
“而且这里什么也没有,哪里有平地惊雷的道理?”
他这样问自己,旋即觉得确实不太可能,也就不再去想了。
或许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幻想吧,松鼠也是?
刚有这个想法,他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一巴掌。
他向来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只松鼠的,难道是被这个臭小子整天“死松鼠死松鼠”的喊习惯了?
真奇怪,对,真奇怪。
他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前面还剩下一半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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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士兵又变成了漫天的雾气,陈丰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看着四散的白色,他沉默良久。
不过,这次的雾气消散之后没有变成一个其他什么东西。
似乎这雾气确实是有灵气的,这一击让他元气大伤,无法再聚集或者是幻化。
陈丰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打了脸。
雾气瞬间又变浓了,在他的前方聚集起来。
他不知道他怎么借来的剑气已经消散了,此刻他的手中空无一物,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慌张。
还来?!
但雾气只汇聚了片刻就散去了。
面前,一个高大的门直入苍穹。
“鬼门关。”
他念出了牌匾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