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要拔插在床沿上的太阿,帝君匆忙上前阻拦:“这剑太锋利,小心伤到……”
帝君看我一眼道:“小心伤到本君。”
我冷哼一声,不甘的收回手。
如今他已同意与我打上一架,我若拔出太阿,他若是反悔,我便太吃亏。
我转身寻能做武器的物什,毛笔,不可。砚台倒是可以,就是会沾一手的墨水。这个嵌绿松石的白瓷笔筒倒是可以。
我把笔倒在案上,拿起笔筒掂了掂。有分量,可行。
身子一轻,脚突然离地。这一身的梨花香,我晓得是帝君。
竟然敢偷袭我?
我攥着笔筒朝抱我那人砸去,帝君偏过脑袋躲过一击。我紧着又是一砸,帝君抱着我一脚踩上床柱,腾空而起的瞬间笔筒正砸到床顶束幔帐的如意钩上。
玉如意钩和笔筒相撞,两样东西都碎了。
我攥着手里仅存的不规则又锋利的瓷片,狠狠朝帝君胳膊划去。我这一招,他若要保全胳膊,就只能松开我。如此,我便能脱身。
帝君松开箍着我腰身的胳膊,看一眼地上的瓷片,用剩下一只手抓着我腰带往天上一扔。
我手中的瓷片与帝君轻薄的黑色亵衣一触即离,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我绑在头发上的红丝带一松,束发的鎏金青玉簪掉落,头发刹那间全部披散开来。鎏金青玉簪还未落到地上,我仍在空中打着转。
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我便开始沉沉下坠,吓得我紧紧闭上眼,嘴上却不肯服输,一句也不喊不叫。
左右不过摔断两根骨头,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罢了。
青玉簪先我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我的手被人拉过,停下了往下落的趋势。身体重心朝右半边去,睁开眼才见帝君腾开一只手紧紧拉着我在空中打转。
我好像又在帝君眼里看见了一汪春水。
耳边有风拂过,眼前那人嘴角噙着笑,一双寒潭一般的眸子饱含情欲。似水,似山。似河,似海。
帝君嘴角一弯,突然用力一扯,我便又回到了他怀里。
从我用瓷片划他臂膀,到他接住我,不过两三秒。
我竟不知,帝君会武功。
我小心攥着手里的瓷片,道:“你会武功?”
帝君并未答我,反嘲弄道:“今天真是气坏本君的小阳离了。莫说守规矩,便是连“君上”二字都不叫了。”
我冷眼道:“若你还能活着,我便叫。”
帝君挑眉,我心中骤然一明,拿起瓷片直往帝君面门划去。
一阵冷风吹过,帝君仰头躲过。
我见失手,骂道:“呸!我才不是你的小阳离。”
帝君突然埋进我一头散发里,我通身一颤,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帝君。
帝君轻笑一声,道:“散着发,是个漂亮的女儿。比男装还要好看。”
他这突然一通夸,我一下子被迷得晕头转向。
脸颊似火烧一般,迷迷糊糊间看见帝君那张冷峻绝美的脸,一下子清醒了。
苏阳离,你今日是来干架的!
稳住!
说是迟那是快,我又拿起瓷片狠狠朝帝君胳膊划过去。既然他会武功,自然能躲得过。可我竟未料到他,眼看瓷片冲向他胳膊却半分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