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我咽了咽口水,还颇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又说下次有机会,必定猎一只野兔子,生生活剥了皮,掏出心肝脾肺之类的器脏,再用玄铁鞭捶打烂兔筋。
处理差不多,兔子也将将死透。用枝条刺穿兔身,放在大火上烤炙。一盏茶的功夫,肉香四溢,兔脂化成滴滴香油更添滋味……
说及正兴处,禁卫将军两眼放光:“最有滋味的便是兔头。用末将这玄铁鞭,一鞭子抽下去,打裂脑壳,脑浆白嫩爽滑,乃山野风味之最。”
知我吃不着,却越说越上头,口沫横飞,目绽金光。气得我抬起摇椅,牟劲砸了过去。
夜里,我总喜欢睁着眼睛看眼前的事物。明明乌漆嘛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我却牟足了劲死死盯着黑暗。
漫长无尽的孤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几日。我更不知道,是否等的来帝君。
我该离开了。
汤十一常来打听,我是否要走。又问我带不带长命,还说长命腹中孩子三月大了,受不得路途颠簸。
我听过便罢了,倒也浑不在意。
墨玉日日紧跟在我身侧,时常趁我不注意,偷偷望我。一副可怜见的模样,倒像是我当真弄死了她阿兄。
牝鸡司晨时分,我猝然惊醒。
我梦见帝君纳妃的当日,公孙生哗变,举兵戈。
帝宫之中,血流成河。太后懿旨,以帝后制特许的雕双龙凤红灯、红烛,和漫地血色融为一体。
我看见一个小太监躺在地上,死状可怖。无数铁蹄踏身而过,那张脸已辨不清人形。公孙孙一独子,横刀呲目,破阶而上,生突重围,砍向负手而立的帝君。
与帝君并肩的凤雉,扑向帝君,生生挨下砍向后背的一刀。
帝君眉头一拧,揽住眼前虚弱的女子。却未瞧见满脸诧异的公孙独子,恍神一瞬,刀下却已滞不少……
不过一弹指,还未来得及转换神情的公孙独子,早已身首异处。
一颗表情狰狞而惊诧的头颅,顺着高高的玉阶滚下。除了远处挟持太后的公孙外,无一人在意这颗头颅,及他的主人。
禁卫将军的玄铁鞭嗜血,以鞭索颅,切口却比刀剑更齐整。
玄铁鞭上的倒刺从漫地尸身上勾过,轻松破开衣衫,倒刮起片片人肉。
禁卫将军的目标,是那颗滚到角落里的头颅。与此同时,公孙如鹰如豹一般的眼神,也紧紧锁在那颗在人群中,滚动的头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