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元年时,本君立志要成为九州一帝。可到了康平五年,本君仍被这满朝廷的党派纷争弄的寝食难安。”
“一国不平,何以平天下?”
“可你不一样。除了出谋献策,扰乱朝堂外,你大多时间都在茶馆听戏、酒肆喝酒,青楼胡闹……”
“本君不明白,为何本君日日勤勉,事事勤政,却次次都敌不过你。”
“公孙为兵部尚书时,常常克扣粮饷。帝兄在边关缺少战马,户部又把着一年收支,本君也无法从国库拨银批马。”
“可你,毫不犹豫的,便爽快送了两千良驹。”
“本君那时就在想,你到底有多少身家?折磨本君日夜难安的,于你好似信手拈来,两千战马,竟不废吹灰之力。”
“后来,本君得知你是女儿身,欢喜极了。”
“原来本君并非不正常。那无数个日日夜夜辗转难安,一瞬间化为乌有。让本君心动的,原本就是个女孩子。”
“本君又想,原来你也并非什么事都信手拈来。你也并非什么出世谪仙,也会生死悬在一线之间。还因为,强过本君许多的苏阳离,有一样不如本君,就是你是女儿家。”
“后来无意间,本君得知,所谓遇刺,所谓生死一线。照样在你苏阳离的谋算之中。你也性命为挟,就是算准了本君,会为你终止大婚。”
“本君觉得,苏阳离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苏阳离,是本君望尘莫及的苏阳离。”
“因为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间,本君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次次被你耍的团团转。”
“若有一日,你不再帮我,转头偏向他人,本君又该如何?”
从前,帝君从不曾对我说过这些。我更不知,他忌惮我,才会疏远我。
“君上……若臣是一柄利刃,君上便是那手握利刃之人。若臣是一支笔,君上便是那落笔之人。”
“臣,永远是君上的左膀右臂。”
帝君淡淡一笑:“本君又何尝不知?”
“可本君数年都未能收回的兵权,你玩闹一般,便让整个羽林卫和兵部倒戈。本君忍不住要去计较,可越是计较,越觉得自己无用。”
“君上如何会无用?臣之所以能拿到兵权,全是仰仗君上。只不过君上将自己困在局中,看不清罢了。”
“若非君上倚重,人人知我苏阳离表的是帝威圣意,那些人又如何会从?”
“谋取人心,一则许以重金美人,二则许以高官厚禄,三则许以流芳功业。”
“臣不过,照着这最朴实的法子做了。”
“但这法子,也只能由惯常胡闹的臣来做。若君上如此,便只能得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帝君长叹一口气,突然开朗许多:“罢了,前尘往事,不去计较得失功过。此次去唐州,预备几时回来?”
见帝君问及,果决道:“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在这期间,君上便告知天下,臣身患恶疾,在府中养病。”
帝君才开怀不少的神色又变了几变,低沉道:“三年?”
“是,非三年不可成事。”
“在此期间,君上只管保存青州实力,臣会设法,让七州各自攻伐。”
“三年时间,足让青州休养生息,一朝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