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步六孤铁木耳大骂一路同行的魏军大将校之际,步六孤沙木耳凌空一脚踢开了斛律德光、长枪虚晃一点、回枪极速一刺、枪尖再一次游走逼近斛律德光咽喉时,魏军大将校旋即眉飞色舞一窝蜂就闪去了人影、没了身影。
这一些魏军大将校都心知肚明,况且拓拔子推众目睽睽下有言在先:只要捉住孩子以及幽嫣谷墨家两个女子,都会“赏万金”。
这一些魏军大将校也多亏了步六孤铁木耳那一句谩骂,都觉得这是步六孤铁木耳善意的提醒,建功立业最后无非都关乎银子。
只要有了银子,也就告别了苦难而又清贫的万千日子,更告别了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在腰带上、在刀口上活命的日子。
“一两银子拦到英雄汉”将如一江孟婆江水向东流,更何况是“赏万金”,只要万金到手祖孙三代一辈子也吃不完、用不尽。
这那里是追杀“燕人”后裔,分明就是为“赏万金”奋力一搏,第一先锋官把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给了魏军大将士,又怎么会怪罪呢?
这一些魏军大将士心里没有一丝抵触之意,弯刀追逐之际更是风风火火、一脸笑容乐开了花。
“第一先锋官,拉基阿路;步六孤将军,拉基阿路;赏万金,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这一些魏军大将士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只苦笑了步六孤父子与斛律德光大战了几十回合。
步六孤父子长枪以二敌一,步六孤铁木耳左边一枪、步六孤沙木耳右边一枪,一左一右来袭使得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前后虚晃一挑又一刺,一端反击步六孤铁木耳、另一端又不得不还击步六孤沙木耳。
斛律德光心中明了:只要在此多拖一时半刻,那八个孩子也就多一分安全,旋即一边与步六孤父子长枪挑刺劈斩还击,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把步六孤父子往驿道边上松树林中引去。
斛律德光自然也知道:魏人骑兵对阵那是优势。魏人只要入了松林又当了“步卒”,长枪游走之间全然没有开阔之地得心应手。
斛律德光枪尖游走如龙,前后张驰之间越来越顺手,一边丈八银戟长枪还击步六孤父子,一边又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魏人最无信义,待我一枪取了尔等项上人头,也不枉来世间走一趟,以全父子之名!”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虚晃一挑刺向斛律德光反驳大骂道:“马拉个巴子,魏国当兴、燕国当亡,尔等亡国丧家之犬,有何颜面大谈‘信义’,燕国不配、燕人也不配!”
斛律德光心有不快,旋即丈八银戟枪一晃,凌空又一跃、连环一踢闪去了一根手臂粗的松枝,松枝重重反击了一次步六孤沙木耳。
“阿爹,我的手!……”
步六孤沙木耳被松枝一击,撞击了方才公良全忠双戟伤处,一时失去了力气,长枪“哐当”掉地。
斛律德光旋即丈八银戟枪回手一提,又反手直刺步六孤沙木耳咽喉,大骂道:“魏人无信义,那就送尔等无信义之徒去见一见孔孟,读懂了‘信义’再投胎为人;读不懂,那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当畜生!”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回手,枪尖对了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尖,火光电石骤起,震出虎口撕裂溢血。
“燕国丧家之犬,休伤我儿!”
“埋汰旮旯,何止是你儿,连你这一个老家伙也不会落下!”
“……”
斛律德光与步六孤铁木耳枪尖相向,一时针尖对了麦芒,步六孤沙木耳缓缓躲去了一棵大松树后。
“埋汰旮旯,纳命来,……”
“马拉个巴子,吃我一枪,……”
步六孤长枪凌空反手又调头一晃,枪尖直刺斛律德光右胸;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虚晃一挑,枪尖也直刺步六孤铁木耳右胸。
步六孤铁木耳用力一挺!
斛律德光也用力一挺!
步六孤铁木耳再用力一挺!
斛律德光也再用力一挺!
噗嗤、噗嗤!
步六孤铁木耳口中溢出一绺昙花染红了嘴角、咸湿了貂裘,却又极度轻蔑嘲笑道:“燕国丧家之犬,还想一命抵一命,真是笑话!”
步六孤铁木耳旋即又隔空大呼一声道:“我儿何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斛律德光喷了一口热血,染了步六孤铁木耳一脸海棠红,丈八银戟枪再用力一挺,大骂道:“燕人不惧死,怕你以死惧之?呸!”
斛律德光又喷了步六孤铁木耳一脸海棠红,无非同归于尽!